當花想容的驚心之感終於安定了一些,睜開雙眼時候,忽感眼前還是漆黑一片的。
由此,她不由得有些詫異,驚訝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
“孩子,你醒了?感覺如何?”
“是啊師妹?你是從哪兒回來的?咱們師兄呢?”
直待聽見師父和琴心的話,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驀然間抬起雙手在自己面前揮舞了一下,眼前仍然是濛濛地一層黑色。
她努力睜大雙眼,本能地把左手移近自己面前,然後又揮舞了一番,結果還是徒勞的。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平白無故瞎了雙眼?
“孩子,你怎麼了?”這時候,那語氣沒錯,卻趨於中年男子的嗓音再次傳入花想容的耳中。
花想容本就是個不介懷前塵往事的人,此時聽見犀鳳的話音變得“滄桑”,又是一驚。
“犀鳳師父,你的聲音怎麼了?”她雙手揮舞著最終落在一個人的雙臂上。
她摸索著,才發覺,這個扶住自己的人,身量而言,根本就不是她離島時候的犀鳳。而這種情形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好的,是犀鳳師父找到了提升修為的方法,所以這麼快就成長了;第二個,那就是島上真的遇到了什麼變故,才會讓他一下子老了這麼多。
而在她感覺來,第一種顯然是不可能的。自來修仙者,如果真是在那樣的年紀就找到了迅速提升的辦法,不應該變老,相反的,年歲應該停駐在那個時候才對。
“還不是因為你,要是你不把師兄拐走,島上遇到變故,也不至於要師父親自出面。”琴心站在她的身邊,言語裡埋怨著。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的話聽在花想容的耳中,竟然那麼好接受。
“師姐說的沒錯,要是師兄沒跟我一起出島,師父也不必強行出頭。”眼前的黑好似一塊“天幕”,矇住她眼睛的同時,也一併矇住了她的心。
不曉得是不是見了太多彼世的事情,這時候花想容雙目失明,尚不覺得多麼難過。她只是比較窩心,因為如此一來,她的行動就比較受限,不能自如地看看島上發生了什麼。
“你…師父,這丫頭是不是被誰傷到了腦袋,居然這麼聽話……”琴心聽見她這麼順著自己說話,不由得十分驚異,說到最後,竟是覺得自己沒有找茬兒的理由,言語就像喃喃。
“你小師妹與師兄走失,自然是受到了磕絆的。沒有經歷過大風浪的孩子,哪裡知道收斂性子。”犀鳳這話說得滿滿慈愛,一邊對花想容的異樣釋懷,一邊旁敲側擊著琴心。
因為花想容忽然的服軟,即便師父訓琴心兩句,琴心也不好回嘴,更何況師父只是溫和地叨唸了一下。
房間裡靜默了一會,這靜默讓花想容有些不安。
正在她要說話的時候,犀鳳問著:“你為何會與白骨分散,此年此月,尚雲之上,想必他是很少會遇到敵手的不是麼?”
聽見犀鳳發問,花想容這才想到了重點,她的手搭在對方的手臂上,自然也不全是因為失明從而失去了安全感。
就如犀鳳所說,此番光景,她印有淬骨丹鼎的右手也不是吃素的。
她的手覆在犀鳳的手臂上,溫潤的熱度也同時附著在人家的手臂上,若他真是她的犀鳳師父不假,那這火光是不會灼傷人的。相反的,還會對犀鳳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