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蹲下身,一臉真誠地說:“我從來呢!都是說話算數的,你們不是尚缺魂魄交差麼?我不用寶貝收魂,難道要徒手抓給你們?”
說著,一道道幽魂從她的“螢火之王”裡冒了出來,紛紛不受控制地去到每條尚有缺欠的裂魂鎖鏈裡去。
隨著魂魄們的不斷湧出,“螢火之王”的萬丈光暈也變得淡了許多。鬼差們沒有性命之憂,這才真的敢再看向花想容。
“你們還打算跪在這裡多久?不用去交差麼?你們要是不走,我可走了!”說話間,花想容就穿過鬼差們走向遠離碧山古丘城的地方。
她總是覺得,不怪這些鬼差害怕,這個地方真的很邪門的。所以,還是少逗留為妙。
“姑娘,我有一事不解,不知道你為何要救下那些小孩子的魂魄?他們,原和你沒什麼關系的不是麼?”花想容的身影一閃就是二十幾步之外,可這時候,長脖子鬼差偏偏問了她為之忙活半宿的事。
聞言,花想容的腳步頓在原處。
她扭回頭再次看了看那跪了一地的鬼差們,又抬眸看了看半空中漸漸流向她這邊的陰雲。
想著告訴它們也是不打緊的,就嫣然一笑:“因為,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挨千刀’的人吶!”
說完,她原站著的那裡響起一陣陶瓷鈴鐺般清脆的笑聲,它們再定睛,花想容已經消失不見了。
“挨千刀的?挨千刀的…原來如此……”長脖子鬼差叨唸了兩邊,霍然抬起頭睜大眼睛看向她消失的地方。
“挨千刀的?喂!姑娘說德得是什麼意思?”而它身後半身焦了的問。
長脖子鬼差回眸看著那些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同伴們,原本正經的臉色忽然現出沮喪的顏色。
而後,它哭笑不得地解釋道:“她就是那個害得我多忙活了這好幾日的…人。”
天大亮之前,花想容已經來到了劍門關內。
不同的是,她並不像讓親朋知道自己的去而複返。路上,她變更了自己的著裝,一襲衣裙,一頂垂紗鬥笠解釋白色。
她在人群中緩緩進城,最終的目標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找到那個可能會最快通往蓬壺仙島的地方。
不多時,她就來到了觴鳴關外面。
她靜默地凝視著遠方觴鳴關的山門,這裡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似的。山門外,仍由四個弟子把守。
想起自己與聶魄第一次來到觴鳴關時候的情景,她的唇角不由得揚起好看的弧度,心下思量著:這番前來,應當比上次容易多了吧?現在的我……
思及至此,她左手抬起,伸進鬥笠紗中,吞下一顆斂息丹。
而後,她便讓自己的周身泛起和觴鳴關入山禁制幾乎相同的水光。因為她的回想中,那些觴鳴關弟子進門時候,就是這樣的。
並且,她的水光又有不同,她揣度過了,依循這樣的方法,興許可以不與守山弟子浪費口舌。
隻身經過四弟子之間,款步步入山門。
弟子們目不斜視,更別提出言阻止,難道…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