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贊許白水之餘,花想容的目光仍是探向她身後的白水河面。
按理,她已經上岸許久,就算水道裡為靈尊設定了再多障礙,也不該這麼久還沒追出來。畢竟,人家可是萬年前就諸神敬仰、敬之幾分的上神呢!
可現實就是他沒有追來。
花想容心中忽然生出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猜測:
咦——這個自稱白水的?該不會就是靈尊幻化成的吧?不會不會!那個男人就算再怎麼有陰謀,也不該猥瑣到自毀的程度!不會的,肯定不是…可是!她對靈尊的事好像知道得很詳細,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白水是吧?”花想容試探地開了個頭。
其實,她是很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的,但現在她師兄和流光還都繫結在那個男人身上。就算她對那個男人的過往與自己到底有沒有關系一點也不關心,總要把對自己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搶回來先。
聽見花想容叫她的名字,白水開心地點頭,還輕聲附和:“上仙還是萬年前的平易近人,卻不知上仙為何也來到這尚雲人間?”
這並不是花想容想開啟的“追溯模式”。
“我且問你,南薰殿上,除了墨顏,還有哪個仙最為得力?”驗貨是必要的,這一點,到什麼時候花想容都不會忘記。
“除了墨顏上仙?在靈尊眼中,哪裡還有她之外的人?平時靈尊都不太理會別人的。”白水的話,讓她有些失望,憑著感覺,她還是能明白誰讓靈尊信任的。
花想容方要出言戳破白水的“謊言”,白水就忽然想起來似的。
“對了!若非要有這麼一個人,倒是真有。尋常時候辦事,靈尊還會支使若邪姐姐,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上仙的‘別人’?”白水回答的極認真,為了恩人的求證,她動用了自己所有可使的記憶。
聞聽“若邪”的名字,花想容先是心上一沉,而後也便釋然。
依著那靈尊的脾氣,是不會這麼裝成一個女和她話的。再者,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卻什麼都不求,根本不合常理。
信了,她信了。
這個白水,的確沒有騙她的必要。
“上仙,你可見到這河岸上的守將了?這麼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不但丟了華栩,就連那守將也不見了?”見到花想容不語,白水也疑惑地看向花想容的身後。
聽了這話,花想容愣了愣神。
找華栩也便算了,好歹華栩和靈尊也能搭上些關系。只是這找萬俟鳳麟又是哪一齣?這迷糊的白水仙,該不會是對萬俟鳳麟日久生情了吧?
可這也不科學,白水不是,她現在已經不大記事了麼?
“白水,你方才才,你現在已經不大記人了?那麼,華栩和守將,又是怎麼回事?”她也不彎彎繞繞,直接往白水的破綻上戳。
為何如此不加顧忌?
因為她終於想明白了,既是靈尊不在,這尚雲便是她的天下。再加上這白水對她的畏懼和禮讓,她們是萬萬不會打起來的。索性不會動手,那便是她想不吃虧,就不會吃虧,怕什麼?
“華栩是後來的,至於那個鎮守將,是更晚來的。我只是合了閤眼的光景,那麼好看的人,竟是不見了?莫不是,被華栩吃了不成?”想到這裡的時候,白水似乎有些後怕。
花想容聞言想笑,轉身欲走的時候,感覺到背後仍然別著那把粉穗的華栩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