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還未走至將軍榻邊,她就直接照著某人屁股上一腳。
“找茬是吧?沒醉裝醉占人家住處?”帳中昏暗,她俯身在榻邊,低聲訓道。
“先來兩日,可有發現。”將人捲入懷中,以獸皮蓋好,立時出言。
“什麼發現?不知道,鬆手,一身酒味,煩死了。”揮手撥開昭白骨的手臂,要起身。
“嘿?你皮是吧?忘了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的時候了?除了我照顧你,誰管你了?”
頭頂此言一出,花想容的心漏掉好幾拍,。貌似她稱得上喝斷片的時候並不多,更何況是在尚雲這處處是殺機的地方。
之前的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是不是昭白骨和流光同時走丟,他失憶那段?可這語調聽著不大像那時候的他,倒是有點像…不會吧?這麼衰?關鍵時刻靈尊出來了?
“你想幹什麼?報上名來?”
嗅著空氣中的氣味,隱約覺得萬俟鳳麟此時離他們不算太遠,應該還在帳外那裡。花想容不敢高聲,只能低低反問。
“花容容你抽什麼風呢?”
“啪”聽見流光的話音,某容容揮手就是一巴掌,但她沒有直接將這巴掌摑在臉上,而是拍在他的脖邊山。一巴掌下去,都把當時人打蒙了。
“容容你這是怎麼了?”捱揍的人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能明白她此時不安似地,低頭臉頰貼近地問。
“就是剛才那語氣,簡直和那個靈尊一模一樣。流光,我心裡清楚你知道那個靈尊是誰。你就告訴我不行麼?我不想失去你和師兄,我也不想讓你們為了我而失去自我。你們都不在了的話,將我交給別人,你們就真的放心麼?”
要不是看見自己面前的那雙眸確確實實是水漾的淺藍,她是不會出這番話的。她分明在幻宇匣裡看見了那個靈尊。分明是,不會有錯的。
可她的胡繁花換來的是流光的緘默,當他的眸色一晃,變成了淺紫之後,昭白骨的神情依然沒有變。
“你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師兄、流光,你們醒醒吧!他不是能保護我的人,她曾殺過我!真的,就在雲端,直接將我推下。我那時,明明在他眼中看見了厭惡。”
花想容的雙手攥成拳頭,她心下惴惴不安地盯視著昭白骨。昭白骨依然不話,流光可以躲開,他卻不能。
一來,這是他的軀殼,他無路可躲;再者,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讓那靈尊出來,那是不可控制的局面。可是,現在不能分割的他們,已經別無選擇了。這也是,他們不能對花想容的難言之隱。
輕撫著花想容的背脊,沉寂的夜中響起他的低聲:“所有的一切,我們也不甚清楚。要去過靈獸島之後,才能見分曉。”
“去過靈獸島,咱們就能知道一切麼?”花想容以為她等不到答案,不論如何,她還是等到了。
和仰視自己的人對上眸,昭白骨輕輕地頷首:確實能知道更多,但卻不一定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