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之上,雙絕殿。
“出去!”
剛走到昭白骨房門口,就聽見他再明顯不過的逐客聲,花想容就覺得大事不妙。他扯住要上前去的殘夜,以最快的速度躲到房門相對一處的假山後面。
“師叔…唔……”殘夜不解她的做法,可是她不能給殘夜再問話的機會。
這種情形還敢進昭白骨的不用想也知道,除了琴心沒別人。而這段時間,她深切地領悟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這個師姐看似脾氣大,其實只是特別要面罷了。這要是讓琴心發現,自己和殘夜撞見她這麼尷尬的局面,那以後這日還過是不過?
“別出聲,再出聲,現在就打一頓逐出師門。”花想容用特別低得聲音在殘夜耳邊警告一句。
果然,這“逐出師門”還是比任何尖酸刻薄的話都來得慣用。
在殘夜閉嘴下一瞬,花想容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個聲音,不過那不是流光警告她的聲音,而是自己的話音。
極品斂息丹,極品斂息丹。
自己的話音一直在耳邊縈繞,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她還是左手一翻變出兩顆極品斂息丹。
見到自己手裡躺著兩顆斂息丹,她還愣了一下,側目看看自己身邊還有殘夜,不由得對自己的傻勁兒釋然。一顆吞下肚,另一顆就塞進殘夜嘴裡,見他不吃她就來氣了。
“看什麼看,不想被你琴心師叔打死,就趕緊吞下去。”幾乎只是在對口型,此言一出,見到殘夜乖乖地吞下那顆丹藥之後也便放了心。
可她剛要扭回頭去看昭白骨房間那邊的情形時候,就見到殘夜周身和蓬壺弟一樣微微泛在周身的光暈消失一剎,她好奇地伸手撫順了一下他的肩頭。
注意到殘夜以為她要打他雙手抱頭的樣,原本沒有要打人的她,現在倒是特別想揍人的感覺。
這時,“喀啦——”房門被拉開,獨屬於琴心櫻粉的光暈冒了出來,即便隔著一座假山,也絲毫不難見到。
琴心離開的同時,花想容嗅到了隱隱的血腥氣。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原以為流光昭白骨受傷是鬧著玩兒的,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殘夜,你現在就去把咱們蓬壺療傷的仙藥取一些來,內傷外傷的都要。”
“仙藥倒是有!不過,師叔要藥做什麼?”
“讓你去拿你就去,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可是……”
“可什麼事?你不是也了,你師父這次臉色很難看。你覺得這事能是抄書了結的麼?我覺得內傷外傷是免不了了,我都不連累你,你還這麼多話!白吃我做的菜了是不?”
本來花想容是沒想好藉口的,但是殘夜這問三問四的一拖,她忽然就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法。想來,琴心就這麼走了,一定是沒有發現昭白骨受傷。昭白骨平日裡話那麼少,就不難看出,也是個要面的家夥。
這樣的話,她就是自己被打了,既對拿藥出師有名,又保住了昭白骨堂堂上仙的面。最重要的,她覺得殘夜到時候一定會對她的仗義感恩戴德。那樣的話,以後她再要去水牢,不也方便了很多麼?
支開殘夜去別的房間取藥,她就緩緩地走向昭白骨的房門口。
“不是讓你走了麼?”
開門的一剎,聽見昭白骨已經沒有精氣神兒到分辨不出她不是琴心,她不由得趕緊回神把門關上。
“昭白骨,是我,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