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聲驟然在殿前響起。
“糟了!看來這丫頭記性是不太好。”蓬壺老人低聲兩句,眨眼之時已經到了殿中昭白骨身側。
“本性如此,不關記性。”只見昭白骨微微斂了一下眉頭,轉瞬工夫已在蓬壺老人身邊消失。
莫名地,老人的唇角揚起的弧度,一手捋著顎下長須也不似剛剛那般著急,慢悠悠地向殿外走。
老人出殿門一剎,見到昭白骨還是那麼執拗。半句話都不願意和鳳鳥解釋,只是擋在鳳巢前面,不讓它接近鳳巢。
四下裡沒瞧見花想容的影,又見到歸巢的鳳鳥沒完沒了地和昭白骨糾纏,老人心下了然:“未華過來!她不是賊!”
“呀——”悠長的鳳鳴聲在半空響起,這一次,叫做未華的鳳鳥似乎連蓬壺老人的話也不相信。
振翅飛向半空,在半空稍定了一下身,立即向鳳巢前的昭白骨俯沖下來。
在仙島上,花想容還沒看見過哪個人能這麼厲害,鳳凰的印象彷彿是存在於她的記憶中,現實裡是不該出現了。
再次從鳳巢中心攀上邊緣,她見到這個男還是背對著自己,又猛然見到天上的鳳鳥向他俯沖撲來,不由得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著急地提醒一聲:“我的…天…吶!這位師兄要心!”
被她搭住肩頭的人身姿一震,揮臂之間,赤手握住鳳鳥的喙:“未華,她不是賊!”
“賊?你我?喂!我大鳳凰,是你歸巢把我掀進巢裡的好不好,我就是覺得你的孩挺可愛的,打個招呼罷了!”
藉著昭白骨握住鳳鳥喙的工夫,身後一隻手越過他的肩頭,也摸了摸鳳鳥的喙。
本來,昭白骨是要發火的。可她的手撫到鳳鳥的喙一剎,原本很憤怒的大家夥周圍火光一斂,忽然安靜了下來。
“你帶朝陽初火回來了麼?非要動嘴動腳的!你兒了,它冷!要再添一把火才行!不然再等上百八十年,也出不來!”
花想容再話的時候,剛才暴躁的鳳鳥麻麻已經收起自己的雙翼,就像方才要襲擊花想容的不是它一般,探頭看了看鳳巢裡完好無損的蛋。
鳳鳥的喙開合了兩下,發出一串低嗚聲,而後,花想容若有所思了一下,就在蓬壺老人、昭白骨和鳳鳥的注視下又窩回巢中心。
片刻之後,她再上來對上鳳鳥未華的視線:“不行,它落日的火帶著寒氣,它根本踹不動蛋殼!”
聞言,師徒二人就見到未華稍稍退開鳳巢一些,恭敬地向花想容點了點頭。它的喉嚨裡依然發出低嗚聲,蓬壺老人瞧著這情景有些眼熟,似乎是在請求著什麼的意思。
“可是…你也不能讓我蹲在這兒過夜吧?而且,我還沒弄清要拜見的是哪位師父。去晚了,會被訓吧?”
這話若在常人耳中,完全是花想容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可是師徒二人聽見的確實她和鳳鳥之間的交談。包括未華,要讓她守著自己的兒,因為她的手,像火一樣暖。
殿外,花想容還在和鳳鳥談條件。殿中,蓬壺老人好笑地看著神色別扭的徒兒。
“白骨,你可從未向我提起過,這孩通得獸語。真是難得,未華還未化身成人,她就能和未華如此交談。”
“喚靈玦並不在她身上。”
對於蓬壺老人的疑問,昭白骨回了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可老人熟知徒兒的性,又豈會不知他的意思是,他也沒料到丫頭還能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