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穿過陰魂落在地上,仰視著流光。驀然間,花想容忽然發現了流光對自己過的,最大的一個謊話。
“哈哈哈——想不到尊上為了這個丫頭甘願自損靈體至此。也對!反正尊上並不在乎這些!”
深潭上游,一道金光晃過“嘩”地一聲,金色的狐貍輕盈地踏足在潭面上,最後奔到岸邊周身金光一閃化成人形。
“終於,還是來了。”陰魂回眸看向漸漸向他們這邊走近的若邪,雖然很想出聲,但空有嘴型,仍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花想容,怎麼?是不是終於明白,尊上的身邊不是好呆的?哎呀,這動不動,可就是要搭上凡人性命的!”
凡人?又是這分分鐘瞧不起她的字眼!
潔白的衣袍晃在她的身前,擋住若邪和她之間的對視。花想容知道,流光這是在防範若邪。可他難道還不明白麼?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即便昨日他帶她逃離了若邪的追擊又如何,她還不是因為別的緣故喪了命?
情不自禁地,她再次伸手,想要去拉扯流光的衣擺。驚見又有無數的靈氣向他包裹,就算是陰魂,她也能感知到流光的怒意。
“赫。”只聞流光低喚一聲,未至一刻,她就見到有一個帶著一絲雜質的幽藍光球自流光的頭頂進入他的身體。
流光在幹什麼?他明明過不純粹的靈力是不能隨便吸入體內的!
“你逼她至此,也該有個了斷了。”驀然間,流光的語調變得陰沉,他周身的靈壓瞬時釋放,進而引來更多的靈氣。
“尊上,一個凡人,值得麼?”
“值不值得,關你什麼事!”
話間,流光望了潭邊的蛇婆一眼,瞬時後鎖鏈脫手而出,花想容陰魂還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見到面前的白影,閃身到了若邪方才該在的地方。而那裂魂鎖鏈也沒有落在泥土上,蛇婆的柺杖拖住了鎖鏈,將它高高挑起。
“孩們,靈尊有令。誓死保護容姑娘的軀殼,凡有懈怠折,死!”
蛇婆話音初落,眾精怪就齊齊來到她和軀殼的周圍。流光有令?流光何時了這話?
發怔之時,那邊白光和電光已然交疊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鏗鏘之響。
“爹爹!我來幫…啊呦!”赫的嗓音方才在人群之外響起,一道白光卷積著一團紅影直接奔著她和蛇婆的柺杖之間落了下來。
“喀啦”一聲輕響,花想容的陰魂、赫和蛇婆都愣住了。
“婆婆,我是不是幹了壞事?”望著被自己一屁股坐斷的裂魂鎖鏈,赫有點心理沒底地看著蛇婆求救。剛才他爹爹對著鎖鏈“視作珍寶”,他把鎖鏈坐斷了,一定會被扒一層皮。
“沒…沒有…這真是,不!正是你娘親的機緣!快試試看,能不能扯斷你娘親脖上的鎖鏈?”
“要扯斷麼?可是爹爹剛才……”
花想容陰魂碰不到流光,她便以為自己真的和自己所珍視的都天人永隔了。就在剛剛,竟然見到赫周身的火焰熔斷了鎖鏈。她想著,自己或許不用離開。
“爹爹——我可以扯斷娘親脖上的鎖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