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你…你怎麼了……”
在花想容的印象中,天末流光即便是那隻狐貍的時候,也一直都是那種不可一世、無所畏懼的樣。從來沒有,沒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哪怕是剎那。
她只是好奇流光怎麼會睡著、怎麼會現出做噩夢的神情,可她才接近他身邊的一剎,流光就忽然坐起。
此時,她正坐在他的懷裡,和他交頸相擁。流光不開口,身卻在發抖,環在他背脊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地在他背脊上拍了拍。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聽見烤魚的地方有人在吧唧嘴,頸後才傳來流光脫力了的話音:“容容,你不會離開我的,對麼?”
“……”起這話,早上她被流光掀下腿的時候,貌似也聽見流光喊她的名字了。只是她當時太生氣,又撞了頭,根本沒心思去多想。
“對麼容容?”
她感覺到流光在害怕,可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呀?想當初他們幾經生死,流光也從來都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想到那一定是個特別可怕的夢,花想容再次撫順了一下他的背脊,試圖幫他壓驚:“嗯,不會,不會!流光別害怕,我在呢!容容一直守著你,別怕。”
“一輩?”
“……”
再聞流光的話音,花想容不由得一愣,她怎麼覺得流光這是在要承諾似的?
沒有回答,就感到自己被流光擁得更緊,想起他當初對雞肉的執著,覺得這也算不了什麼。
“好,一輩。咱們倆不是拴在一起麼?我能去哪兒?快點起來吧!一會那幾條魚都被赫啃沒了,你可不許跟我鬧!”
起魚,花想容就感到流光化身成人的便利。要是讓她自己下水抓魚、再殺魚,就算到後半夜也未必能將魚烤熟。瞭解她如流光,她的弱點,好像都在流光手裡捏著呢!
“讓他吃吧!”
“這麼大方?”
“反正我也不喜歡吃魚。”
“……”
原本以為是父慈孝,誰知道這流光每次再開口就是大煞風景。冷不防地推了他一把,花想容借勢起身返回河邊去逮偷吃鬼。
“赫,你這個臭,什麼都不幫忙,偷吃你可有一套!”
凝望著花想容奔著河邊偷吃的赫跑過去,流光雙手撐在身後,閑適地坐著嘴角淺笑欣賞難得的情景。
末了,見到花想容的目光不在自己這邊,他長吐了一口氣。彷彿是因為吸收了這谷中靈氣的緣故,有一些夢境似的東西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炸開。早上醒來之前是,剛才被花想容叫醒時候也是。
就如他曾對花想容過的,他們這樣的存在,是千百年都不會做一個夢的。可他,不但做了夢,而且還是噩夢連連。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流光!流光你快過來!這個不對,這個魚不對!”
“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