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樹洞裡睡覺真的不太美好,不過蛇婆這個大樹洞比較安全,如果有“外人”出現在谷中,企圖對她不利的話,所有的谷民都會及時趕到。
能被蛇婆這麼傾力相助,她還真是感動,不過比起蛇婆的保護,她更想知道一些事。比如,為什麼若邪口口聲聲流光是她願而未得的主;再如,為什麼蛇婆一見到他,就一下認定他是什麼靈尊,深信不疑?
回視著樹洞的裡面,她怎麼坐著臥著都不舒服,從未想過潭水邊上那些樹都不粗的樣。這素練谷裡,還能有這麼粗的一棵大樹。
“阿西——”最後,花想容還是對這個大樹洞投降了。雖然淡淡的木頭香氣很好聞,但是要她躺在硬邦邦的木頭上,就算它有足球場那麼大,也還是睡不著。
抱膝坐在樹洞裡,平視著外面的景物。
這裡就像是個瞭望塔,樹洞開口的這一邊景緻很美,幾乎可以看遍半個素練谷。指尖輕點著仍從四面八方奔向自己的靈氣,沒有感到修為提升她反而不焦躁。反正於她而言,即便是修為再高,也總是遇見更厲害的敵人,她都懶得去想自己該向著哪裡努力了。
“為什麼不睡覺?”
驀然間,身畔白光一晃,流光出現在她的身邊。抱膝的人側目看了他的笑顏一下,迅速地別開目光。她就討厭帥哥對自己笑,真想捏捏流光的臉。
不過,轉瞬的怨懟以後,她下意識地又向流光那邊看了一下,繼而轉回頭看樹洞的口。一瞬之後,想確定他臉色確實好起來,再次重複了這個動作。
“呵呵,容容你脖疼是不是?這是什麼鬼表情?”罷,流光還真的伸手向她的脖,似乎是她捏一捏的意思。
“啪”花想容揮手將流光的手拍開,然後沖他撇了撇嘴角:“你這個大騙!少在這欺騙無知少女了!我不是少女,更不無知!”
花想容有點生流光的氣,她生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隨便冒出來一個別人都知道。可是她更氣自己,每每他出現的時候,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想要依仗他。
就像剛才在潭水邊上,她明明就見到流光的臉色很難看。但她也沒有讓他立刻退回流光繭裡,而是很直覺地餵了他一顆下品的聚靈丹。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哪裡得來的自信,竟是那麼肯定。
肯定流光吃了聚靈丹以後就會好起來,就能保護她。
現在想想,萬一流光吃了聚靈丹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呢?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呦!容容這是發邪火呢?大事不妙,我可得趕緊躲躲!”被花想容打過的手拎了拎她的耳朵,很浮誇的向樹洞另一側微微閃身,作勢要逃跑的樣。
可是,不出他所料,下一瞬他的衣擺被花想容扯住。花想容蜷縮著身,枕在他的腿上,周身釋放出涼涼的落寞。
輕撫過她臉邊的碎發,流光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見到她不開心的樣,不免想逗她開心地:“這是誰惹我家容容不開心了?我讓我兒去滅了她!”
此言一出,流光的腿就被枕在他膝上的人拍了一下。
“流光,你到底是誰?”終於,花想容心下的疑惑還是問了出來,莫名地,不論如何,她還是希望在自己面前,流光是真誠的。
其實,她早該想到流光的不凡。因為,哪有一個從孃胎裡出來幾乎沒怎麼見過世面,就被丟在一個凡人身體裡的家夥,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在花家是,在劍門關也是。
彷彿這天下之事,但凡是為難到她花想容頭上的,就沒有他天末流光不知道、出不出主意的事。
聽著花想容鮮少的淡薄、絲毫不帶強硬語氣的話,垂視著她的側顏,流光也有一點點的窩心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