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花家地牢裡面,花紅蕖就已經不再是往昔那個膽怯懦的花家庶出大姐了。如果打得過身邊幾個女弟,花想容不相信她會畏首畏尾,任人欺負。
本來找回了花長風和花長纓之後,她也是要帶走花紅蕖的。可是花想容心裡比誰都清楚,花重錦就在飛羽門,而且飛羽門的長老和宗主都知道她,想帶回花紅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們雖都認識她,可是門中弟就不見得個個都清楚她花想容是誰。
飛身落在大街中間,疾步走向圍攏著花紅蕖的幾個人。
“起開!起開!你們買不買東西?不買都閃到一邊上去!別耽誤本姑娘的雅興!”彷彿就是故意挑事,花想容直沖過去就一手一下地撥開擋在自己和花紅蕖中間的女弟。
因為她用了四層的力道,那些女即便本能地不想閃開,還是沒奈何地被她撥到一邊上去。
花紅蕖坐在地上,仰首一剎,與花想容四目相對。彷彿就是花家地牢裡,與送飯來的她對視一樣。浸染在漆黑中的花紅蕖,終於又看見了一絲光明。
她剛要開口喚花想容,就見花想容不著痕跡地沖她眨眨眼。
花想容作勢矮,伸手將她拉起身,然後也不客氣地問:“這位姑娘,你買胭脂水粉麼?我聞著你身上也沒什麼脂粉味兒呀!”
“你這丫頭,哪來的?居然敢摻和我們飛羽門的宗內事!”花紅蕖身邊,一個腰帶嵌著白玉的女,伸手就戳在花想容的肩頭,盛氣淩人地問。
花紅蕖見到這女如此,不由得下意識地隻身擋在花想容的身前:“師姐!這姑娘一身酒氣,像是喝多了!您別動氣,紅蕖知錯了,下回肯定不敢動師姐看上的東西!”
花想容沒來及防備之際,剛才話那女就直接抬腳踹向花紅蕖的。花紅蕖?受了這女的一腳,連帶著身後的花想容一起被帶出人群二十幾步遠。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為一個上不了臺面的野丫頭求情?”
花想容唯恐自己硬接下女的一腳,會傷到中間的花紅蕖,才等到力削減的差不多方立穩腳跟。還沒扶穩花紅蕖,就聽見那女張揚跋扈的話音。
“噗——”花紅蕖終究還是受不得她這一腳,口吐鮮血。
未搭上她的脈搏,花想容已經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氣息紊亂,隨手拿出一顆續命丹花紅蕖的嘴裡,在她耳邊低道:“姐姐站穩了,別讓人瞧不起!”
“別去!容妹妹別去!她們……”花紅蕖此時也大聲不出話來,反手扣住她的手臂,不讓她上前。
感知到客雲來方向有靈壓的預兆,花想容狠狠地抬眸望向窗邊的聶魄,聶魄對上她的目光,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汪汪汪——”
再當花想容脫了花紅蕖的手要上前時候,忽然聽見那幾個女立身的另一側,傳來洪亮的犬吠聲,而且有點熟悉。她下意識地抬眸看向那裡,本是淺生的笑容突然不見了。
“啊——”那幾個女被三條久違的大黑狗圈在中間,大家夥們還沒有動嘴,已經把一身修為的幾個女嚇得陣陣尖叫。
而另外一條和花想容比較相熟的夥伴顛顛地奔著她跑來,可是,直待這家夥認人地在她身上蹭來蹭去,花想容還是提心吊膽地看了一眼三條大狗的那邊。
那邊淩空躍來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姑娘,這個姑娘身著一襲白色做底金線鑲邊、繡紋的衣袍。真正令花想容擔憂的,是她身後奔來的幾個壯漢,那幾個人,一眼看去,就是從妖獸嶺外一路追著她和聶魄跑的“疑似後人”。
那時候狐貍將這幾個人的淵源得神乎其神,可惜了,她沒記住,總而言之,就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