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隱約聽見假山上的石門“喀啦”一聲落實了。
花想容抬眼望了望周圍土色的靈氣,深吸一口氣,靈氣頓時納入體內。體內充盈著新鮮的活絡之感,可是此刻,她滿心記掛聶魄的安危,心緒波瀾起伏,始終無法安定。
足有一天了吧!
狐貍都不肯和她話,沒道理的,之前在妖獸嶺,那種情形狐貍都沒有這麼發過脾氣,難道就是因為那時候她有性命之憂:流光!流光?你能幫我感知一下聶魄是不是安好麼?
沒有聲音,還是沒有聲音。
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雖然她在花重錦面前強自鎮定並沒有顯示出自己沒失憶的事,但終究她還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花重錦的話就是假的。畢竟,她之前也是對花重錦看走眼過。
心裡無法平靜,丹田處那種要滿溢的感覺又越來越盛。她不能再讓自己的修為提升,既是平複不下來,那麼就好好地讓它冷靜冷靜。
矮身坐在竹榻邊上,花想容左手輕懸在竹榻上輕壓三下,符紙、符筆和硃砂就分別列布在她面前的竹榻上。
兩手端起,攥了攥拳又驀然舒展開:聶魄,我在劍心宗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求你,求你千萬不要…不要因為我的意願有任何的閃失!
執起符筆,花想容沉靜地合了閤眼,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納出來。
她百般確定這一次她和狐貍都不曾受到過任何強大者的攻擊,至於狐貍為什麼忽然不願意理她,她也摸不到頭腦。
但是,她還拿得出收入流光繭的東西,那至少證明狐貍是無恙的吧?不管為了什麼,平安就是最好的訊息!
依照之前畫制淵瀾水符的圖紋,她斂氣凝神,將獨屬於水之靈轉化出的靈力精分出來,緩緩地灌注進符筆。
狐貍最後對她過的話,是不要她做什麼都這麼認真。可是久居在她體內的靈狐,他怎麼會知道作為一個人,要面對的事,遠比一隻靈狐複雜得多?
那是她閉著雙眼都畫得出的圖案,她不想再提升修為,不能再提升修為。現在聶魄不在,就連狐貍都不願出聲幫她,若是她再突破,那麼下一步該服用什麼品階的斂息丹來正確顯示自己的修為,她實在是……
屏息之間,手臂未動,手腕輕輕動作。
片刻後睜開眼睛,一張擺明瞭比之前狐貍過的下品淵瀾水符顏色淺淡一些的符籙出現在她的面前。擱下符筆,她左手一翻掌心向上,靈符圖譜就出現在她的掌心。
來回翻了一次,圖譜上介紹的也僅是每種符籙最簡單的法。對於符籙的品階,有詳述的就只有烈靈火符一種。上面,烈靈火符分四品,下品朱紅、中品大紅、上品淺紅、極品橘黃。
依照這麼看來,所有的符籙都可能是分這四個品階,可是狐貍是怎麼一下就分辨出她第一次畫出的符籙是下品呢?畢竟這上面沒有記載,水符從那種顏色起階,他從何得知?
花想容收回靈符圖譜,左手一翻,掌心立時出現一個精緻的長方形盒,開啟時候,裡面空空如也。將盒放在手邊榻上,又把才制好的符籙平整的擱進去。
也不知畫了多久,總而言之,手邊已經湊齊了四個品階的水符盒,可她體內的水之靈靈力才剛剛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