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龍吟之體的廢人,到一個喘息大些都會引來靈氣的奇人,不用聶魄,聶槃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為了保護花想容,聶魄曉得,這是一張不得不亮給哥哥的底牌。
“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為什麼,魄兒非要孤身一人帶容兒回來的原因。沒能保護好眾弟和諸位侄兒,請哥哥降罪。”
面對哥哥的疑問,聶魄沒有回答反而起身矮身單膝向兄長跪在地上。花想容揮了揮手邊的靈氣,靈氣沾了她的手立時融入,她不由得也俯身下去看聶魄。
堂中無聲,末了,花想容蹲在他身邊,戳戳他的手臂,低聲問:“你犯了是沒錯?這個人是你父親麼?你為什麼要跪他?”
聞言,聶槃有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姑娘,趕緊揮手拉起弟弟。
“丫頭身上的香氣好像不似以往了。”
“是呢!初始,魄兒見到她和靈氣起舞的時候,也如哥哥一般驚訝。唯恐被心懷不軌的人瞧見,魄兒便沒多想,才做出了這沖動的事。請哥哥降罪!”
見聶魄起身,花想容也跟著起身,她作勢打量著長春堂裡的一景一物,就好像第一次進到這個房間裡一樣。
“魄兒,為兄方才那麼問你,並不是氣你一人歸來。人各有命,你已消損了兩階修為,即便身在隊伍之中,也難保不會出事。還有,丫頭的事,若我是你,也會這麼做。”
聽了聶槃的話,花想容不由得向聶魄的背後靠靠。
她仰觀內堂上面高掛匾額上的一個“春”字,不由得開始揣度聶槃此時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流光,你聶宗主,現在是覺得自己賠上了,還是覺得自己賺到了?
“那個我怎麼知道?不過要是我,可能失去一個丹師,是會有點肉疼。不過,誰都能本能地想見你是獲得了機緣,不然靈體怎麼能改變?靈根怎麼浮現?只是,一個卓越超群的弟,於劍心宗而言,是助力也是威脅。所以我要是你,一定會給他一顆定心丸,比如,除了不能再記起煉丹的事,再讓他得到一點甜頭。”
狐貍的侃侃而談引得花想容深思,她原本就是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讓自己看起來傻一點,不太像正常人一些。
可是,聽見狐貍的分析,她忽然被觸動一下,並且嘴上不的,覺得很有道理:有那麼複雜麼?
“複雜?哎呦!想不到容容還有這麼簡單的時候。你得明白,一個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卓越的弟,將是一匹可以預見的脫韁野馬,你會留下一匹野馬膘肥體健之後,一腳踢死你?你要弄清楚,聶槃不是聶魄。如果是聶魄,即便他懷疑你,也不會加害你。但是聶槃,他可是一宗之主,他會為自己的地位考慮。”
狐貍後面著的這些話,她也想到了。
感覺到身後的人動了一下,她又賴皮地倚上去:可是,若我能修煉,提升修為時候,慢一些不就好了?
“哈!哈!哈!”
狐貍聞言幹笑幾聲,接著道:“不能煉丹,又提升得慢,那和之前的廢物有什麼差別?人家白養你?”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花想容不得不承認,狐貍想的都沒錯。
正在糾結自己該從哪裡突破的時候,長春堂門口忽然傳來四長老的話音:“宗主不好了!六弟重傷不醒!”
驀然間睜大雙眼,花想容糾結的線團一下被開啟了:流光!我想到了!
被送回藥園,聶魄似乎還不放心,直接把她塞進了地xue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