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花想容坐在桌案前光明正大地細瞧著手裡的靈符圖譜。不管怎麼,那個最開始被她認成是吃貨的家夥,的確還是蠻有用的。
她出門時候只是無意中了一嘴靈符圖譜的事,天還沒黑,他就風風火火地來藥園找她,從自己的披風下面取出圖譜。
起先,花想容還嚷著不經六長老的首肯她可不敢隨隨便便拿人家的東西。後來果不其然,六長老頂著漫天的飛雪追了來。
她以為東窗事發,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看這最萌年齡差的兄弟倆是怎麼吵架的。誰知道六長老看見聶魄真的把圖譜交到她的手上之後,就安心了一樣地叮囑她好好鑽研,隨後就走了?
此時她聽見院門口傳來聶魄踩雪的腳步聲,還在想,難道在六長老的眼中,她比起聶魄來更靠譜麼?
後來,她琢磨了一下,不禁釋然。
可能在六吃貨的眼中,她始終都是一個沒有修為和靈力的廢柴,所以即便圖譜在她的手裡,也沒什麼能和他爭奪符籙長老地位的威脅。
聶魄就不一樣了,雖然她不知道人家的修為到了什麼程度,但是怎麼,他也是聶千秋長輩級別的人物,再差,能差到什麼程度?
“哐啷”一聲,即便做好了心裡準備,她還是被聶魄這特別的開門方式嚇了一跳。
“花想容我和你……”比起聶千華和院外的那些弟,聶魄倒是更像一個這樣年紀的男,每次來她煉丹房,抬腳就踢門。
花想容第無數次伸手指向他身後大敞的門同時,不由得慶幸:還好四長老比較靠譜,不然我這煉丹房要變冰窖了。
“幹嘛?”
“幹嘛?聶魄我和你幾次了?現在是冬天!冬天明白麼?你走城門那?關門去!”
噗!這就是她和“同齡人”之間的交流方式,眼前的聶魄其實已經二十九歲了。只不過,他他在十幾歲的時候比別人厲害一點,因為那時候的修為提升的太快,所以容顏也便緩慢在不到二十歲的樣。
“花想容,有你這麼和你叔叔話的麼?我好歹也是你義父平輩的長輩!你見到我哥他們的禮數都哪去了?”聶魄一面規規矩矩地去關門,一面嘴上不老實地找茬和花想容吵架。
花想容也不抬眸,一手捧著圖譜,一手執起符筆點了水,在桌上臨摹著淵瀾水符和淩寒冰符。
手裡的書忽然被人抽走,她擱下符筆,不悅地抬頭瞪視著正不高興看著自己的聶魄。
瞬時起身,趁他不防備的時候,從他手裡搶回圖譜,而後句句不饒人地數落起“叔叔”來:
“我禮待宗主和諸位長老是因為人家也有長輩的樣,人家知道我的身如糟糠,進門都曉得隨手帶上門。你呢?你你哪天來了不是走城門?哪有一次我不明白了,你自己記得關門?哎?別和我提什麼年歲的事哈!你都二十九歲了,還非要等到和他們一樣七老八十才記得這個道理?”
“額……我不是有要緊的事要和你麼!”聶魄被花想容訓的詞窮,不由得借一步握緊花想容對面的藤椅裡裝委屈。
“哎呦我就好奇了!你每次來都有要緊的事,這次要再是無關緊要的事,你以後就別來了!”話雖是這麼了,可是花想容一點都不討厭眼前這個人。
相反的,和劍心宗那些年齡相差懸殊的宗主、長老們比起來,她覺得聶魄更容易接近。她雖是十幾歲的軀殼,但是真論起來,她的靈魂和聶魄完全是同齡。即便聶魄大多時候幼稚了點,可現世時候的她,又何嘗不是個孩心性的?
“八哥,你要的作料備齊了。”聶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他的五髒廟可都靠花想容供奉著呢,不讓他修煉他樂不得的,要是不讓他來蹭吃蹭喝可不行!
“你怎麼不早?”花想容久等了五天,還以為尚雲是湊不齊她要的東西,此時聽見這話,不由得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