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花想容打定主意就是走走過場,然後或是回藥廬,或是去地牢看望紅蕖姐的。
可是這個綠袍的男人是什麼意思?真是是何人孰不可忍!
觀其服飾服色,貌似和花重錦這一支的華麗最靠近。花想容冷顏起身,對上他回眸望向自己的不屑眸,忽然驚悟了夢中的一個疑惑。
“容兒雖不記前事,可一看您,就不難猜出,您必是夫人孃家的長輩吧!”花想容的冷漠目光在出言一剎收斂不見,轉眸話的時候,已經滿面笑容。
花甲何等人物,杜媽媽,他在磐安,也算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這等人物被人一句話逼得不出話來,不是很不尋常麼?
她不怕!反正她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她現在在賭,如果賭贏了,去到劍門關的心願盡可達成。如果賭輸了,她也不白白穿越一次,即便是死,也算是長見識了!
“哦?丫頭是怎麼猜出來的?”綠袍男人聽著姑娘的話音,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在恭維他,不由得淺笑地問。
“容兒之前與家主打賭,憑我跟在兩位丹師身邊已久,一定可以被宗派收入門中。家主沒有膽氣和我賭,我覺得您的膽氣過人,必然敢與我打這個賭!”
“哈哈哈!你這個丫頭,淨拿好聽的話誆騙我,家主都不敢的事,我怎麼敢做?不過我很好奇,你想賭什麼?”
聽了男人前面的話,花想容還以為自己的計策沒戲了。不過聽到他問自己賭注一事,她不由得笑容燦爛地迎上他的目光。
“若我贏了,家主要把紅蕖姐從地牢裡放出來。讓我們一併去宗派修習!”注意到花甲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絲絲的緊張意味,怎奈君已入甕,花想容自然不會有退縮的念頭。
“怨不得家主不與你打賭,宗派歷次收弟,女弟至多兩個。你這賭約既天真,於花家而言又沒有明顯的好處。別是家主,就算是我,也不願與你賭!”
花想容一邊聽著這個男人口出狂言,一邊心下輕哼:呵!多明白的越俎代庖!不過,就算大夫人家有些勢力,花甲到底是在顧忌什麼?隱忍至此,全然不是他的脾性啊?
“您這話聽得容兒糊塗了,怎麼能對花家沒有好處呢?就如您所,宗派歷來收女弟不過三。要是咱們花家三個女兒個個入選,那是多大的榮耀?不但花家有光,連帶著族中的親眷,都要其他家族高看一眼!”
花想容這親眷既是給綠袍男人聽得,也是給其餘長輩聽得,唯獨不包括正中而坐的花甲。
一直以來,她總是因“父親不管女兒死活”對花甲先入為主。
可是,自從午夜夢回,再加上此番情景,她才發現以往自己看見的家主風光都是表象。花甲真正的為難,直待此時她方看清。
花想容這番話一出,眾人看見的不再是她的身虛弱和地位低微,而是於花家、於諸家無可限量的大好將來。
眾人議論紛紛,不似測試臺前對花甲的尊重,花想容面上帶著淺淺地笑,心中卻在萬般不情願地謀算:狐貍,我和你打個商量唄!
半晌聽不見對方回答,花想容心中有數,這個狐貍一定是被她進門前那聲“狐妖”傷到了高貴血統的自尊。
“家主,我們覺得容兒丫頭得不錯!若是咱們家的三位姐都能入宗派,咱們花家的聲勢一定更深從前。而且,要是諸公和姐在宗派嫁娶其他家族的孩,以後磐安乃至周邊城鎮,就是咱們花家的了。”
果不其然,利益的誘惑不論古今都是一樣管用的。
聽了花甲右手邊這棗紅袍男人的話,花想容不由得心下打趣自己:原來他們還懷了這樣的心思?哎呦!我豈不是親手為他們開啟了利益之門,然後將發揮自己所有的剩餘價值?想不到我還是蠻有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