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的工作時間很不固定,平常除了在辦公室寫稿子,其他時間全出去跑新聞。
溫辭順著某網路大v的線索摸到新訊息,驅車來到茶色。
夜色已深,人來人往全是衣著光鮮的上層人群,重鼓點搖滾樂打破夜的寂靜,鬨笑聲不絕於耳。
聽說今晚小花陸皖會與男友來此相聚,不知是真是假,礙於最近圈內無人出軌無人離婚,平淡如一汪死水,她不得不來此一探究竟。
泊車小哥穩妥的接過她拋過去的鑰匙,把車駛離。
溫辭拽了拽堪堪遮住半個大腿的裙子,隨人群入內。
茶色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不少圈內人士喜歡到此來尋歡作樂。
溫辭梭巡著周圍,頻閃燈打在神態各異的人臉上,卻獨獨缺了陸皖那明豔的容顏。
“溫辭?”身後傳來不確定的詢問,話尾淹沒於搖滾樂中,兩人離得近,不妨礙她聽到。
男人手裡掐著煙,越過人群編織的罅隙走近。
溫辭抬起下頜,有些意外從這遇到他,“喲,這不是小宋總麼?”
城南宋家家教甚嚴,老爺子管他們這些小輩完全按照軍隊裡的標準,沒想到這位小的,還敢老虎屁股上拔毛。
宋擎掐滅手裡的煙,笑意未散,“你回南城了?”
溫辭掀了掀眼簾,口吻懶散又不正經,“回來三年了,小宋總貴人多忘事,前年我們還見過。”
“還是一如既往不給人留情面啊。”他喟嘆,熟稔的搭上她的肩,“怎麼著我們也算是同門師兄弟啊。”
溫辭忙不疊躲開他搭上的手臂,語氣奚落:“我哪敢和小宋總稱兄道弟,現在您是商界大佬,我呢,說好聽點叫娛記,說不好聽點叫狗仔。”
正如他所言,這位小宋總沒接管公司前和他們一起學新聞,沒想到畢了業,急匆匆回南城接管老爺子的公司,美名其曰跑新聞不符合他優雅高尚的氣質。
既然不是同路人,不如早早分道揚鑣。
真正讓他們兩人有交集的是前年宋氏地皮上的案子,有工人失足從手腳架上摔下來,沒救回來,宋氏按照勞動合同需要給賠償。賠款一拖再拖,家屬鬧到宋氏樓底,卻被告知管事兒的小宋總出國旅遊不在公司,沒法批示檔案。
宋老爺子臨陣出山,賠款翻一倍,飛到馬來西亞活捉他。
酒店裡鬧得很大,小宋總軟玉在懷,當場被掀了被子,懷中美人大驚失色,來不及顧懵逼的小宋總,抱起床單灰溜溜跑路。
這一幕恰好讓臨場的記者拍下來——
很巧,記者就是他口中的同門師兄弟溫辭。
須臾,宋擎深知溫辭的性子,話鋒忽轉,“你這個時間來茶色做什麼?”
“你覺得呢?這個時間我不待家裡睡覺,跑這來玩?”溫辭話裡夾槍帶棒,眼神捎帶蔑意,“我可不像小宋總活的滋潤。”
宋擎平時也是被眾人捧著的,他忍一時,到最後實在受不了溫辭的態度,面色沉下去,“溫辭,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
溫辭聽聞,輕輕抬起頭,眼神不帶絲毫情緒,“宋擎,我心裡認定的師兄有且只有一人,你知道是誰。”
宋擎薄唇抿成一道緊繃的線,“溫辭,你不要那麼倔。”
她沒搭理他,抿了口檸檬水,目光越過他定格在遠處的人群中,眸光忽然一亮。
這漫不經心懶散的態度徹底惹惱宋擎。
他不悅皺眉,沉聲喚她:“溫辭!”
溫辭看到今天的目標,奈何宋擎一直阻擋她的去路,她往右走,他就隨她往右移動。
她沒耐心的拔高聲調,“沒聽說過什麼不擋道嗎?”
他眯了眯眼,“……你說我是狗?”
“我可沒說。”她撇撇嘴,剛繞過他,陸皖那張明豔的臉就躍入眼底。
陸皖娉娉婷婷走過來,攀上宋擎的臂彎,半個身子依靠在男人懷裡。大紅色裙衫的v領開到胸線,纖細的脖頸線條美好誘人。她不著聲色的掀開眼簾打量溫辭,姿色一流,就是面無表情太不討喜。
不足以構成威脅。
她抱著男人的手臂,聲音嬌軟,“擎哥,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