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時候, 祁俊準備去a地出差。北方正是寒風肆虐,陡然能去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秘書室裡的這幫人都很積極。
反倒是賀程程,對出差這種活動意興闌珊,原本打算要在元旦期間回家一趟,沒想到最後定下的人選, 反倒是對此事最漠不關心的自己。
辦公室裡的流言蜚語又呈井噴態勢,“我早就知道是她”、“她來了之後什麼好的不是她的”、“誰叫人家長得漂亮討人喜歡呢”。
以往諸如此類的討論還收斂一些, 現在哪怕賀程程在, 大家也只是將聲音稍微放小一些,根本不怕被她聽見。
賀程程在公司沒有朋友,平時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偶爾有事請教到別人, 不是陰陽怪氣一句“你直接問祁總”, 就是“你做什麼都對”的荒唐論調。
賀程程還有著一個剛出校園的年輕人的固執,認為這些詆毀都只是暫時的,只要她能做出成績, 自然能緩解。
對於緋聞的事情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清者自清, 如果現在真的抵抗不住流言蜚語,貿然辭職,這才是真正的心裡有鬼呢。
賀程程什麼話都沒說, 回去收拾行李, 準備自己的元旦之行。往好處想, 她還沒去過這麼美的地方呢。
卞香香倒是不容:“全公司上下就你們倆啊,你真不擔心那個祁俊對你意圖不軌?到時候你遠在天邊,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咯。”
賀程程瞪她一眼:“烏鴉嘴。兩個人很正常的,本來公司出去就是要節省開支的,祁俊能對我做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卞香香一點頭:“那倒是。”
賀程程說:“以前他算是關戎的小弟,關戎讓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的。不要迷戀姐,姐夫讓你吐血。”
兩個人頭碰頭的笑起來。
卞香香說:“不管怎麼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往賀程程行李裡塞了瓶東西:“萬一用得上呢。”
元旦前一年,賀程程跟祁俊踏上旅途。因為要坐好幾個小時的飛機,祁俊給兩人都買了頭等艙。
按照標準,賀程程這種級別的出去頂多是商務經濟艙,她心裡覺得忐忑,跟祁俊商量著能不能把票退了,換去經濟艙。
祁俊說:“買都買了,你坐就行了,票很緊張的,你這兒一退,能保證買到票嗎。安啦,這才幾個錢。”
到了目的地,也還是老問題,假期的熱門旅遊城市,住宿費用本就比較高,祁俊依舊定了相鄰的兩個豪華房間。
問起來,他又是那套說辭:“退了之後可沒房間了,你是準備去門口大街上躺著,還是說……你想搬過來跟我睡?”
賀程程頭皮發麻,說:“祁總,你以後千萬別這麼跟我開玩笑了,別其他人聽見不太好,原本我在公司就夠招黑了。”
賀程程家境畢竟好,在對待財富這件事上,非常坦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從善如流地把行李搬進房間,暗自決定回去的時候把差額補給會計。
兩人晚上在酒店簡單地吃了點自助,飯後消食,祁俊邀請賀程程到酒店外面的海灘走走,被賀程程婉拒了。
祁俊笑眯眯地說:“這邊夜景很美的,而且酒店外有全城最美的一處海灘,你要是不去的話,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啊。”
賀程程還是沒同意:“今天有點累了。”
祁俊直接按上她肩膀,說:“我看你不是累,是怪我了。是不是我老是口無遮攔,把你弄生氣了?”
賀程程別扭走開,說:“沒有。”
祁俊說:“那就去走走,要不然讓關戎聽說了,還以為我欺負他媳婦兒,到了這麼美的地方也不帶她好好逛逛。”
賀程程為難。
祁俊又補充道:“順便再跟你講講我們之前的事,關戎可是有不少小秘密的。”
賀程程果然好奇,想了會,終於點頭。
酒店外的這段沙灘,果然質量極高,不僅沙子細軟,月光之下泛著冷冷的銀白,而且沒什麼海浪,哪怕夜裡漲潮,此處仍舊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