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梟九冷冷的,沒有說話。
權宗似乎早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這個兒子一向不為任何人左右,冷漠也不愛與人接近。
目光掠過他漠然冰冷的臉,他語氣嚴肅地說:“老二,今天這件事兒不管是誰捅出來的,對權夏兩家都不好,尤其是你。你的身份不允許你未來的妻子有絲毫汙點和差錯,爸並不是說薇薇不好,薇薇這孩子天性純良天真,可是,權家丟不起這個臉,你要顧全大局。所以……”
“所以,你打算讓我娶別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聲音陰鷙冷厲,帶著一股子駭人的狂風暴,打斷了權宗接下來說的話。
權梟九直視著父親,目光冷冷如冰。
書房裡的氣氛,頓時凝結。
“老二,你怎麼說話呢!”被兒子給頂撞了,權宗的臉色有些難看了,“爸只是讓你倆的婚事緩一緩,並不是那個意思。”
冷冷哼了哼,權梟九的聲音平淡無奇,看著他說:“爸,五年前你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結果呢?爸的信譽在我眼裡已經一文不值。”
“混賬!”權宗一臉陰沉,惱羞成怒,“五年前的事兒你還在怪我?爸只是幫你看清了李赫蘭的真面目,也只有你傻傻地以為她是個好女人!最後她還不是為了那五百萬,背叛你,生了別人的兒子!”
話一頓,權宗突然問:“老二,你該不會還對那女人還存著心思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李赫蘭還活著!你要再和那女人藕斷絲連搞不清楚,爸有的是辦法對付那女人!”
權梟九一張臉冷得跟個撒旦似的,危險地眯起眼,直直看著父親。
“我的事不用你干涉!”
兒子咄咄逼人,想到剛才自己一時衝動脫口而出的話,權宗又有些後悔了。
憋著老臉兒,他瞧著兒子那張閻王似的臉,最後終於嘆了一氣,“老二,薇薇和那女人不一樣,薇薇的背後有夏家,和你門當戶對。所以這一次爸真的只是想把你們的婚期緩一緩而已,況且這件事,還是夏坤主動提出來的。”
權梟九皺了眉,思慮著他話裡的意思。
“夏坤下午打電話過來,說你們兩人的婚期暫時緩一緩,等風頭過去了再結不遲。爸也搞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夏坤的提議也不是沒有道理,權夏兩家都丟不起這個臉面,老二,別老把爸當仇人。”
權梟九眸底深如寒潭,若有所思。
“夏坤當年白手起家夏氏建設,是爸提供的資金和人脈來源?”
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權宗莫名其妙,納悶:“當年夏坤出走,夏老早和你爺爺透過氣兒,不準爸暗地裡幫助。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權梟九冷冷地沉默著,良久,才道:“爸,我和薇薇的事兒你們誰都別想插手,我權梟九要娶她,誰敢說個不字兒?”
這話一說完,他就離開了。
來到夏允薇的房間裡,她已經洗好澡,躺床上了,人卻還沒睡,眼睛瞪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丫頭,又在胡思亂想?
他走到床邊,坐下。
“晚上想吃什麼?”
都說夜深人靜,人的神經會變得脆弱敏感,這一點,夏允薇表示非常認同。
她忽然起身,靠在了他的懷裡,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恐懼。
“大叔,我剛想了又想,覺得今天這事兒不大對勁兒。今天報刊頭條的事兒,我可以當做是我倒黴,可是,剛那兩輛貨車撞過來,分明不是意外,是有人要殺我……”
有兩面夾擊的車禍麼?這麼湊巧,她才不信!
斂了眸子,權梟九伸手將她裹在懷裡,緊緊抱住。
夏允薇縮在他懷裡,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腰,呼吸著他身上獨特的味道,讓她很依賴。
“大叔,你說誰對我有那麼大的仇?我就一十八歲小姑娘,能幹啥十惡不赦的事兒啊!我就想不明白了,非得撞死我不可?”
男人不言不語也不回應,只是捏著她的小腰兒往自個兒身上緊貼,抱著她的動作比剛才更緊,卻始終保持沉默。
反正她早已經習慣他的寡言少語,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大叔,會不會是情殺啊!例如我的情敵,喜歡你的哪個女人不爽我霸佔你,於是就動了殺機,你說,會不會?會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