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胖子和吳邪利落地將毛巾撕開,一人一半當抹布,去院子放水,開始擦地打掃。張起靈也沒發呆的權利,被喪心病狂的胖子一把揪過來擦窗。
婠婠看著這幾人熱火朝天的樣子,竟然難得主動地問了一句,“那我呢?”
胖子一愣,心說這點小事哪裡敢勞煩您大駕啊,面上笑嘻嘻道:“有我們幾個大男人在,哪裡有讓婠婠妹子動手的道理啊。”一轉頭就高聲對吳邪說,“吳邪你說是不?”
吳邪其實也沒想到一向不會主動參與這種事的婠婠今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扔下毛巾,牽著婠婠便往外頭走去,尋了一個通風幹淨的地方,道:“你不用幫忙,那裡有我們三個人就足夠了,這裡是上風口,待會我們打掃起來,揚起的灰塵大,你先別過來,等我們弄好了,我再叫你進來,好不好。”
婠婠乖順地點了點頭,“那我便在這處,哪裡都不去。”
吳邪笑著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卻瞥見手上沾了灰塵,只好遺憾地收回,細細囑咐她道:“也不用一直待在這裡,那裡那麼髒,一時半會恐怕也弄不好,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四處走走,不過這地方荒廢了那麼久,蛇蟲鼠蟻應該不會少,你自己要當心,別往草深的地方去。”
“嗯。”
……
等吳邪走後,婠婠便繼續擺弄她的鬼璽。
這鬼璽的模樣在婠婠看來並不見得有多好看,但是從它身上絲絲縷縷傳來的陰冷鬼氣,卻是她極其喜歡的,就好像是酷暑裡的冰激淩之於口渴之人……對她有著特別的吸引力。
只是……
或許是因為這陽光太暖和了些……
婠婠詫異地看著那深綠色的鬼璽竟然在陽光下漸漸滲出了些許液體……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忽然扼住了她的手腕,張起靈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邊,伸手要去取她手中的鬼璽,婠婠靈巧地躲開,護著鬼璽,眉頭微蹙,“我的。”
張起靈沉默了一下,道:“鬼璽有毒。”
婠婠一怔,他便一把將她禁錮在懷中,單手奪過她手中的鬼璽。
婠婠沒有防備他這麼做,驚愕之下瞠大了眼,“你……”
他沒有理會,一手拿著鬼璽,一手拉著她便往樓下走去。
樓下的院子裡有一口井,井水並沒有枯竭,吳邪他們打掃房間的水就是從這井中汲上來的。張起靈把鬼璽放在一邊,拉過婠婠的手,那雙嫩白的手上此時都被沾滿了斑斑的綠色液體,婠婠眉頭一皺,下意識便要收回,他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放鬆,沉聲說道,“別動。”
他極少用這樣嚴肅的口吻與她說話……
婠婠又是一怔,卻當真乖順地不再動作,歪著頭看他垂著眸,接過水替她將手細細沖洗幹淨。
待洗淨了手,他將她松開,又回身重新打了水,將那斑駁的鬼璽沖洗了一遍。這遍沖洗下來,那鬼璽才算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原本深綠色的玉身變得非常玲瓏剔透,看起來倒是好看了不少。
婠婠的目光從晶瑩剔透的鬼璽身上移開,落在了他的手上,他那雙蒼白手上觸碰過綠色液體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起了一大片兩層的紅斑,因為及時清洗掉了,倒沒有繼續蔓延的趨勢,只是光只是那些紅斑的模樣,看起來已是十分恐怖了。
他之前說鬼璽有毒,看來這便是那毒的效應了。
“你的手……”婠婠拉過他的手掌,指尖拂過那明顯凸起的紅斑,抬頭望進他的眼中,眸色沉沉,“不要緊吧?”
張起靈指尖輕輕顫了顫,將手縮回,“不礙事。”
頓了下,將那已經沖洗幹淨的鬼璽遞到她的手中,“你的。”
……
等吳邪和胖子將房間收拾完,自然很快就發現那鬼璽變了個模樣。
胖子很驚奇,“啥情況?這玩意褪色了不成?”
張起靈看起來並沒有開口的打算,婠婠便好心解釋道:“這上頭原本塗了毒藥,如今沖洗掉了。”
吳邪嚇了一跳,當即神色一緊,沖過去就拉起婠婠的手細細檢查,“你沒事吧?有沒有中毒?”
那雙纖細的小手白白嫩嫩,明顯沒有中毒的跡象。
婠婠搖搖頭,“我無事,”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人,補充道,“張起靈中毒了。”
吳邪一愣,去看張起靈的手,那雙手上的紅斑其實已經消去了不少,沒有之前那樣觸目驚心了,但他的膚色實在是白得過分,即使是這樣,紅與白對比分外突兀,看起來還是嚇人得很。
鬼璽一直都在婠婠手裡,他怎麼會突然中毒……
吳邪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不願細想。
胖子卻是想起了什麼,擊掌道:“啊,我知道了,我以前聽說過,美國人為了防盜有時候用一種化學物質抹在古董上,人碰到之後會過敏然後人事不省。”他看向婠婠,雖然她跟那鬼璽接觸得最久,看起來卻是半點事都沒有……不過人家小姑娘的體質擺在那裡,想必也出不了什麼事。
至於小哥嘛,既然沒暈過去,現在看起來也沒有要暈倒的跡象,那就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