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從盤馬老爹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中午了。
之前他們以為盤馬老爹出了事,一起進山溝子裡去找他,卻遭到一群猞猁圍攻。那猞猁本來就十分兇悍狡猾,又好像訓練有素,他動作慢了一拍,被一隻猞猁盯上,如果不是小哥拉了他一把,恐怕得把命交代在那裡了,只不過小哥自己卻因此被那隻猞猁纏住,肩上再度受傷。
之後盤馬老爹猶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身手利落地打死了好幾只猞猁,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吳邪慌亂之餘瞥了老爹一眼,只見他赤著精壯的上身,胸前赫然是一片紋身。
鹿角龍鱗,踩火焚風,和小哥身上的如出一轍。
吳邪當時就覺得盤馬老爹和小哥之間絕對有某種聯系,他甚至想著小哥是不是盤馬老爹的兒子,只不過兩人長相實在太過天差地別,一個人中龍鳳,一個放人群裡就再也找不到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譜系的,只能把這個念頭強行打消。
而老爹對小哥的態度十分古怪,完全不肯搭理他,甚至還藉著阿貴的口警告吳邪說:“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
吳邪沒辦法,只好讓小哥先回阿貴家休養,自己帶著阿貴跟去老爹家裡打探情況。
沒想到這一打探,卻打探出了一段與陳文錦考古隊有關的、讓人心驚肉跳的詭秘往事。
……
當年,盤馬老爹因為常年在山裡打獵,對那裡的情況比較熟悉,所以被推薦為這個考古隊的向導。然而,等他把考古隊帶到羊角山裡頭的一個湖泊邊上,他的任務其實已經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他只需負責每隔幾天送給部隊一些給養。部隊自身的補給很充足,所以他每次進山只帶一些大米或者鹽巴。但一個部隊的供給肯定不是他一個人能夠解決的,所以他叫了他的四個兄弟幫他一起把那些東西背進去。
當時十萬大山的貧困程度是現在的人無法想象的,連年的邊境沖突,野獸都逃進了深山裡,小孩子沒有肉吃,只能吃一些米穗和野菜,都發育不良,白米飯更是當糖來吃的東西。部隊的補給對於盤馬他們來說誘惑太大了,那幾袋大米他們可以吃一年。
那四個人沒有忍受住大米的誘惑,決定偷偷掏幾碗米出來帶回家裡給孩子吃。誰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正好被一個進帳篷檢查的小兵碰到了。
那時是軍事狀態,人的神經都是繃緊的,小兵馬上舉槍,但是他沒有看到躲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人。情急之下,後面的人一下把小兵按住,他們四個人用米袋把小兵活活給捂死了。
之後在處理小兵的屍體時,他們又被放哨的人發現了,他們又將那放哨的割了喉。
再之後,因為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們因為害怕,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拿著沖鋒槍和匕首,偷進一個又一個帳篷,把裡面的人全部殺死了……
殺完人後,他們把屍體、槍和彈藥,還有物資全部都拋入湖中,把白米和吃的偷偷揹回了村裡,藏在床下。一些他們能用的,但是背不動的日用品等東西也藏了起來,等風平浪靜後再拿,同時幾個人約好,以後決死不提這個事情。
誰知道,三天後,等盤馬再次回到那裡,那一群本該已經死去計程車兵……竟然全部活了過來!
他們似乎完全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和盤馬打招呼……
……
這段對話足足進行了三個多小時,盤馬本來是不會將這段見不得光的往事坦言相告的,但吳邪畢竟是一個生意人,最擅長的莫過於察言觀色。他不喜歡使詐,不代表他不會。
阿貴作為一個外人,不再適合充當翻譯,被請了出去,由盤馬老爹的兒子來翻譯。
吳邪走出門的時候,阿貴還蹲在地上抽著煙等他。他顯然對盤馬老爹的秘密有些興趣,試探性地想問吳邪。吳邪當然不可能把他和盤馬老爹的對話說給他聽,便隨口敷衍了幾句,又想起老爹之前提到當年陳文錦的考古隊是在羊角山裡頭的一個湖泊邊上紮的營,就問阿貴知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湖泊。
阿貴點頭,說以前聽說過,不過他自己沒去過。
吳邪便說他出高價,讓阿貴盡快找一個獵人,帶他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