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顛狂。
一滴眼淚從她臉上滑下。
莎莎向她艱難地伸出了一隻手，卻看到了她有意識以來最可怕的一幕景象。
女子身前就是玻璃圍欄，但那玻璃不知道被誰破開了一個大口，玻璃碎了一地，她呆呆站在那裡，人群不斷推搡著，於是……她就這麼輕易地從五樓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瞬間，她的臉還是木木的，茫然地盯著上空，突然她微側過頭，對上了莎莎的視線，露出了一個輕柔的微笑……
“啪”的一聲巨響。
有什麼東西被摔爛了。
—
莎莎腳下有一顆眼球，她蹲下來盯了半晌，把眼球把放到紅裙子上，她認真仔細地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小心地收進紅裙子裡，動作很笨拙，卻十分用心。
突然，莎莎停了下來，在一堆紅白相間的東西中，她看到了一樣東西。
莎莎小心翼翼地撿了起來，也不顧及它是否髒，別在了發間。
她將紅裙打包，珍重地抱在懷裡，往電梯走去。
七樓，家紡城。
莎莎小心地把小姐姐放在紅色的床上，輕柔的蓋上被子，掖了掖被角，慢慢離開了。
—
莎莎脖子上掛了一個漂亮的玻璃小瓶子，裡面有一顆晶石。
那是一顆米粒大小的晶狀物，血紅澄澈，漂亮美麗——就像她第一次看見她時，那麼讓人驚豔，讓人歡喜。
這東西和發夾一樣，都是她留下的呢。
莎莎看了一會瓶子裡的東西，才依依不捨地放了下來。
接著她把超市的門一個個關上，回到了五樓。
五樓的人還是很多，那個玻璃缺口依舊，只是血跡更多了。莎莎握著在樓下找到的錘子，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向人群走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十分鐘，又或許是好幾個小時。
錘子猛地舉起又放下，超市不停地響起“啪”，“啪”的悶響，當莎莎停下來的時候，整個超市裡一個走動的人都沒有了。
莎莎蹲了下來，在一堆紅色的泥裡翻了翻，找出一顆透明的小晶石，丟到小桶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