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至少也有個幾十年份啊!!是哪個挨千刀的把這好好的人參切成這樣?!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
“拿去鎮子上,至少也是百兩白銀起價啊!!”
“人參啊!我的人參!到底是那個天殺的做的?!”
張翠話的叫罵聲一聲比一聲尖銳,傳出灶房,直驚得停留在院中那顆大槐樹鳥兒撲楞著翅膀飛速離開。
而在蘇九這間屋子中的少年鐵牛,臉色早已難看到了極致,甚至目中的尷尬神色也越發濃郁了起來。
他看向蘇九,有心想要說什麼。
但這時張翠華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起來,似乎她本人正在往這間屋子走來。
也的確是如此,
鐵牛才一轉過頭去,那扇灰黑的木門就碰的一聲,被人重重的重外面踢了進來。
那人正是張翠華,在她的手中正拿著一截已經被切去了大半的人參,已經幾根被切斷了的根鬚。
“你可有看見這是誰……”她語氣極為無禮,似乎是想要質問蘇九可有看見是誰“動”了她手中那根人參。
卻是還未將話語問完,她就看見了炕邊站著的鐵牛,自然也看到了蘇九手中端著的那個藥碗。
她稍微怔了一下,旋即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直直的盯看向蘇九手中那個藥碗,臉色各種陰晴不定的變幻。
也就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陰沉著臉大步走到了炕邊來,抬手就將蘇九手中的藥碗極為粗暴的搶了過來。
口中更是還無比尖銳的大喝了一聲:“你喝的是什麼?!”
蘇九眼眸微眯了眯,不動聲色的掩去目中的冷色後,才抿唇答道:“湯藥。”
“你這不是廢話!我問你是什麼湯藥?!”
張翠華那一整張面孔都扭曲了起來,目光更是有些駭人,咄咄逼人的,似乎想要用眼神讓蘇九臣服。
這讓蘇九目中的冷聲更深了幾分,卻是還不等她繼續答話,一直站立在旁邊的鐵牛猛地就怒喝了一聲:
“張翠華你夠了!!”
他的怒喝才一落下,張翠華就想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就炸毛了起來:“張翠華?張翠華?!周八方!我是你嫂子,你敢叫我名字?!”
這一聲怒吼尖銳到了極致,似乎動用了她全身的力氣,足以震動常人的耳膜,而她吼完之後更是連嗓子都沙啞了不少。
被張翠華吼出了真正全名的鐵牛,也就是周八方明顯有些窘迫,臉色瞬間就通紅了起來。
但他用餘光瞟了一眼蘇九後,暗暗的捏了捏拳,似在給自己打氣一般,而後猛地就往前跨了一步,往張翠華逼近,開口就怒吼了回去:
“怎麼不敢了?!怎麼就不敢了?!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人參就是拿來給這位姑娘補身體的!”
“什麼?!她喝的真是參湯?!”張翠華的注意力全在最後一句,原本盛怒的臉色猛地就沉了下去。
同時也再不管周八方,伸出手指就在那藥碗中劃抹了一圈,將最後幾滴藥汁粘到手指上,
直接就放到口中滋滋的吸了一口。
“參湯!真是參湯!”似乎是喝過人參湯藥一般,才抿了這麼幾點汁液,她就瞪大了瞳孔,略顯癲狂的如此大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