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白花的大哭聲中,蘇九微動了動頭,將頭往側邊轉動了過去。
看見近在眼前的小白花時,那不見一絲血色的雙唇當即就動了動,似乎想要笑,更想要與小白花說些什麼。
只是雙唇還未開啟,蘇九就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目光微頓了一瞬,就將頭轉了回去,屏放輕了呼吸,似乎正在注意著什麼。
小白花察覺到蘇九這番動作,便也噤了聲。
很快的,從窗外就傳來了幾道模模糊糊聽不太清的對話聲,並由遠及近的,很快就清楚了起來,一字不落的傳入了蘇九耳中。
“我敬你是是因為你是我哥的媳婦,是我嫂子!但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能夠清楚聽出他的憤怒。
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尖銳的冷笑:“我怎麼過分了?你都說了,我是你嫂子,長嫂如母,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
“留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作甚?傷成那樣你們還以為她還能活下來?非要染上了晦氣才行不是?!”
這一句話無比尖戾,頗有幾分咄咄逼人之勢。
“她住的是我的屋子!”少年似乎氣急了,好幾息過去才如此大吼了一聲。
“你的屋子?”那年輕婦人又冷笑了一聲,略略停頓了一瞬,才刻意壓低了聲音道:“誰跟你講那是你的屋子了?”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年輕婦人又冷笑了一聲。
蘇九藉著小白花的感知,看到了屋外那年輕婦人轉眸四處看了一下,見無人之後她往前走了幾步。
抬手就點在了那少年人的胸前,狠狠的點了幾下才繼續道:“大郎是長子,這房子註定是分給大郎的,你不要有半點的妄想!”
“你、你!”那少年似乎從未想過眼前這他一直敬著的嫂子,竟會是這番嘴臉,又氣又怒之下,導致他抬起的手顫抖不已,沒有半分氣勢。
反而還被那年輕婦人逼得後退了好幾步。
那年輕婦人勾起嘴角滿意笑了一笑,才將手收回環抱在胸前,再一次的開口道:“所以,我絕不會容許家裡任何一間屋子染上晦氣!”
“你還是趕緊的,趁著那人還沒死絕,把她扔回斷臂山去吧,等真染上晦氣,招惹來不乾淨的東西可就來不及了!”
年輕婦人頗為厭惡的揮了揮手,還帶著嫌棄的目光掃了一眼蘇九所在的那間屋子,最後捂著鼻子就要往堂屋走去。
只是那少年卻是幾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滿面怒意的吼道:“張翠華!爹孃還在,你這般講話可還有良心在?!”
張翠華似乎沒想到向來性子懦弱的鐵牛,也會有如此盛怒的時候,腳下不自禁的就後退了小半步,但反應過來後還是冷笑回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可沒說爹孃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