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室如今面臨著濤濤風雨,原本帝國境域內閒散零碎的綠林修士突然在凝聚成一股集合的勢力,一度將皇室的地位逼到了一個異常尷尬的局面。
當秦天反應過來想要打壓這一股力量的時候,他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掌控不了整個局勢,而這綠林修士的興起,就好似在大秦帝國的根基上插入了一根根尖針,稍不注意,整個帝國的大廈便會為之傾倒。
綠林修士興起之後,修士們體會到以往從來沒有感受到的自由,畢竟沒有誰願意被他人壓制在腳下,體會到好處之後,這樣的勢頭便一發不可收拾。
此刻帝國的大殿,文武百官齊聚。
大殿金碧輝煌,氣氛卻相當壓抑,近些日子發生的動亂猶如巨大的烏雲籠罩在所有人的上空,一言堂的帝國嗎,權力瞬間被分割掉了大半。
秦天則是坐在金色龍椅上,眉頭緊鎖,見一個個官員都低著頭,加上接連煩躁,怒火已經漸漸湧上心頭。
“怎麼?一到這個時候便沒有人能想出一個解決辦法嗎!”秦天怒目一蹬,一道無形的氣勢瞬間在大殿內盪開,地玄境大圓滿的實力展露無疑,大殿之中更是壓抑。
這時有一官員從佇列中走出,手中握著一奏摺,道:“陛下,最近臣打聽到一些訊息。”
秦天厲聲道:“說。”
長冠官員俯身道:“最近傳聞常有一騎著雷紫天禽的修士在帝國境域之內傳教,煽動民心,我這裡有一份從屬下那裡得來的畫像。”
秦天眼眸中的戾氣愈發沉重,揮了揮手。
那官員趕緊奉上這畫像,毫無疑問,這畫像之上赫然就是沈念青的畫像,只不過黑長斗篷以及那銀色的面具遮擋住了沈念青大部分的容貌。
但這秦天不是傻子,從這畫像之上,他依稀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赫然就是十年前被妖山齊國救走的沈念青,他越是看得仔細,心中便越發覺得悸動,他竟然對一個才修煉了幾十年的年輕修士給鎮住了心神。
作為一國之主,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可如今他又不敢親自動手,畢竟沈念青悄無聲息地來到大秦,指不定其背後就有妖山齊國的人。
“沈念青!”秦天一字一頓道,拳頭上血管暴起,他又想起了之前那天機一道的老者告訴過他,將大秦拉入深淵的便是齊國後人,一想到這裡,他就無比後悔當時沒有一掌殺了沈念青。
而且在十年之前,自己培養的三大先天高手,其中的踏雲衛和鐵甲衛都死在了沈念青的手上,只剩下血衣衛一人還健在。
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年,他不知道沈念青究竟成長到了何等地步。
越是往後想,秦天便覺得心中愈發慌亂,喃喃道:“不行!不行!他活一天,我便一天不能安寧!一定要殺了他!一定!”
他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人,連忙長袖一揮道:“都退下!”
說罷,秦天連忙挽著衣袖,從大殿之後匆匆離去。
……
此刻長留郡的一郊外平原之上,成千上萬的修士都聚在一起,在中間留下一個圓缺,等得就是這從雷紫天禽落下的沈念青。
修士們紛紛抬頭仰望,心中驚歎:“這可是無限接近於先天大妖的雷紫天禽啊,沒想到竟然是前輩的坐騎,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或許這就是前輩的魄力!”
“骨齡三十五歲,這樣的天賦真的存在麼,以前從未聽聞過大秦帝國中有如此強者。”
眾人議論紛紛,不變的則是眼中的崇敬之情。
沈念青一襲黑袍,那狂舞的白髮有些顯眼,頓時從空中落下。
眾人紛紛俯身一禮,恭恭敬敬道:“見過前輩。”
沈念青卻露出相當和煦親和的笑容,暢然道:“都為綠林中人,何須在意這些繁縟禮節?今日我們在長留郡論道,那我們皆有著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道友!”
寥寥幾句,一股隨和之氣便縈繞在眾人心中,拉近了距離。
“既然是論道,那我們便是坐在同一個位置,並未境界高地、身份尊卑之別,只保持互相的尊敬便可。”沈念青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