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劍收劍,一氣呵成,地上只剩下一具晃眼的白骨和破碎的鎧甲碎片。
而最令人恐怖的是,這白骨之上沒有一點摩擦過的痕跡,光溜溜的模樣讓其餘十幾人都覺得心中一寒,他們雖然身為擒龍衛,乃是皇室高層身邊一等一的高手,見過的大風大浪無數,但也從未見識過這般淒厲的死狀。
將血肉和骨頭完美分離,這樣的劍法實在是太過於駭人!
沈念青眼中的怒火這才漸漸消隱,方才的瞬影劍是融合了他對人體構造的理解,也就是所謂的庖丁解牛式的劍法,他本來是不想用這樣太過殘忍的劍法,可有些人就是犯賤,你不拿出些真本事,他就會攀到你的臉上。
“好恐怖的劍法!”為首的擒龍衛統領心中膽寒,四肢不受控制地顫抖。他們可都是九重天的修士,竟然不是這年輕人的一招之敵!
“這個女人是大皇子殿下親自點名要的人,我勸閣下不要一時腦袋發熱而做了蠢事,和皇室作對沒有好下場!”擒龍衛統領頓時將大皇子的名號搬了出來,妄想來壓制住沈念青。
可這樣的招式對於別人來說或許真的有奇效,但是對於沈念青來說,他連大皇子都不認識,哪裡會在意這些,更何況,如此荒郊野嶺,只要稍微做一點痕跡,就算神仙來了也查不出什麼端倪。
“你們口中的大皇子不過是一個陰陽道的孽種叛徒罷了,你們這般為虎作倀,就算死了也沒有好下場!”沈念青嘆了一口氣,手指再度放在了劍柄之上。
“你……”
那人剛想開口,可是空中一道曲折的血光掠過,沈念青瞬間化為一道殘影,劍刃十分準確地從每個人的脖頸斬去。
而再一看,沈念青依舊端正地站立著,劍也還在劍鞘之內,似乎從未出劍一般,只是位置稍稍有些變化。
一個呼吸後,十一個擒龍衛脖頸間飄過一道血色長虹,應聲而倒。
被鎖在牢籠內的冷清看著這一幕,眼神呆滯無神,她可是知道這些擒龍衛都是九重天的修為,能作為皇室的死士,那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在沈念青面前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死路,作為爐鼎,她當然明白等待她的是什麼下場。
生不如死,此刻之前,她心中已經是一片死灰,可是沒想到竟然能夠撿回一條命。冷清還未從驚訝中緩過神,只見仇瀟兒已經持槍將牢籠的鐵鎖砍斷。
“現在沒事了。”仇瀟兒露出淺然的笑容,對冷清伸出了手。
心中的酸澀和委屈瞬間如同潮水一般堆砌而來,冷清已經顧不得腳上的鐐銬,頓時撲進了瀟兒的懷中,哭得是天昏地暗,所有的害怕和恐懼在此刻全部傾斜出來。
仇瀟兒也輕輕撫著冷清的後背,她十分理解冷清的遭遇,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沒有誰不會恐懼,於是安慰道:“沒事了。”
沈念青這時來到冷清的腳邊,蹲下身直接用手捏斷了其腳上的鐐銬。
哭了許久之後,冷清才緩緩回過身,眼中帶著感激,她認識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在宗門就聽過仇瀟兒的名號。
“謝謝你,仇姑娘。”冷清連忙擦拭去了臉龐的淚。
仇瀟兒微微一笑:“都是同門,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不過你真的要感謝,還是感謝我家公子吧,畢竟是他救了你。”
冷清轉過頭,淚光粼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感激的話不用多說,你感激我夫人和感激我都是一樣,還是說說你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涉及到皇室,你又是天媚之體,那什麼狗屁大皇子又是陰陽道的孽種叛徒,肯定不會放過你?”沈念青停頓片刻,心中有些同情。
若不是今日他偶然看到了冷清,這姑娘的下場一言難盡。
“多虧沈師兄那時告訴我,否則我還一直不知道這件事,後面我留意之後才發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大皇子,面對皇室,我父親也只能遵從,根本無能為力。”冷清一聽沈念青對於仇瀟兒的稱呼,眼中的光彩頓時一暗,可心中更多的還是感激,就連稱呼也換成了“沈師兄”。
仇瀟兒頓時有些氣憤道:“你父親還真是殘忍,為了苟且竟然願意把冷師姐往火坑裡推!”
冷清眼中浮現出一絲仇恨的情感,可瞬間就被無奈替代,嘆氣道:“我父親也是無能為力,那大皇子放過話,若是父親不遵從他說的做,那我們冷家上上下下一千人都會被牽連,男子就要被髮配邊界,而女子則會被收為奴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