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裝潢一向富麗堂皇,以華麗為主,很難想象,秦的皇宮,還有一處別致典雅的場所。
攏月湖湖心有一亭,卻沒有任何通往六角亭的路,這六角亭,本是上任皇帝所建,並親自題字攏月亭,如今新帝,倒也把這裡當作散心賞景的場所,畢竟,這裡不會有任何的後宮嬪妃可以來。
如今這亭中的新帝,正是方定遠。
“不知三弟前來有何事。”看著來人,方定遠坐下沏了兩杯茶。
“臣弟有事稟告,大昭,將王位傳於長公主之子齊昶,大約,今日就將舉行加冕。”方懷遠神色自如,說的輕松,好似那齊昶與他一點幹系都沒有。
方定遠將茶杯移放在自己對面的座位,示意方懷遠坐下。
“那新帝加冕,可是巫祝主持?齊嘯倒也大膽,這個時候讓一無知小兒繼位,不怕軍心不穩嗎。”細細品了口茶,方定遠輕蔑的笑了,他倒是不知齊嘯這一步是小看他大秦的兵力嗎。
“大昭不僅換了新帝,巫祝也一併換了,據說是上任巫祝親自挑選的徒弟。”
啪的一聲,方定遠手的茶杯碎了一地。他本對皇位無心,坐上這個位置,他不過是要齊嘯償還,欠月牙兒的,他要一筆一筆替她討回來。
月牙兒靈力盡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定與那齊嘯有關。兒時他就去大昭要接月牙兒回秦,她們都不願意,如果當初,當初她們都回來秦,怎麼會落得一死一靈力全失的地步。
方定遠壓下心中的怒氣,問道:“大秦的護國將軍方懷遠,你可願領兵,助朕攻下大昭。”
俯首跪拜,方懷遠額頭抵地,“臣領命。”大概只有他上了戰場,才能真正的護住妻兒。
“三弟,弟媳和皇侄,朕會視為大秦的人,然,必須拿下齊嘯,這是朕唯一的命令。”
“諾。”
這邊方懷遠剛退下,方定遠也沒有興致在此喝茶,便回了瓊淵殿,以謀此次攻打大昭。這瓊淵殿還未待多久,不想總有人要繞他清靜。
“陛下,雪妃求見。”
安苓雪嫁他時,他連婚禮都未出席,在外遊走,誰知道這人如今求見她是何意,怕是兩國交戰,擔心她這大昭來的女子會性命不保?
“臣妾參見陛下。”
“有事啟稟,無事退下,朕政務繁忙。”方定遠連一眼都沒有賞給安苓雪。
跪在地上的安苓雪隱忍著自己的情緒,朱唇都要咬出血痕,好在口脂顏色豔,也看不出。
“陛下,臣妾是來以表妾身的衷心,臣妾雖曾是大昭人士,但嫁給了陛下,便是秦國的人。陛下,臣知道大昭巫祝的秘密,若是少了巫祝的助力,陛下攻下大昭,指日可待。”
呵,月牙兒的秘密,他倒是好奇,這女子九局他秦國,還能接收到大昭傳來的訊息,看來,他秦宮裡的人,還清減清減了。
“說來聽聽,朕來看看是什麼秘密。”
“那陛下可保臣妾家人的安全,臣妾家人,也會忠於陛下的。”
聽到這句話,方定遠無聲的笑了,抬眼看向安苓雪,方定遠眼裡的警告讓安苓雪有些膽顫。
這方定遠長得妖孽,眼神狠起來,猶如嗜血的惡魔,讓人膽寒。
“陛、陛下,臣妾說,那巫祝,早就沒有靈力了,只要陛下一個吩咐,臣妾家人就可以解決掉巫祝,除去陛下的障礙。”不敢在於方定遠直視,安苓雪連忙俯下身子,躲避方定遠的視線。
安苓雪未聽到方定遠的任何答複,只見一雙黑色秀有五爪金龍的謝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方定遠屈膝蹲下,手指挑起安苓雪的下巴,笑的純淨,卻如同冬日淩冽的風,奪走人所有的溫暖。
“看來雪妃不知道朕為何攻打大昭啊。”
“因為朕,喜歡月牙兒,朕要給月牙兒這天下,這樣便無人再敢傷她,害她。”
安苓雪害怕的轉身想要逃跑,剛才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說要殺掉月牙兒,他是魔鬼,他看她的眼神完全是魔鬼。
“你便為那些害過月牙兒的人,祭祭路吧。”
方定遠拍了拍手,像是觸控過什麼髒東西,也不去管要逃跑的安苓雪。
就在安苓雪快要逃出大殿時,似有什麼東西勒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窒息,讓她完全說不出話,緊接著安苓雪的雙腳也離了地,她反複掙紮著,就像一個正在上吊求死的人。
片刻,安苓雪便再也掙紮不了。
“來人,抬下去。”
外面已是人心惶惶,巫祝府倒是一片安寧。
兩軍已是整裝待發,這一仗,不知道要打多久。齊嘯親自帶兵上了前線,鼓舞了士氣,眾人皆雲,太上皇讓位給陛下,就是做了決一死戰的信念,大昭的將士們,想著太上皇都不怕一死,他們更不會給大昭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