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朕之所以在這,全都是月”齊嘯眉頭微皺,微微側了側頭,似是在想眼前絕美女子的名字。
“全是月巫你的功勞了?”齊嘯還是沒想起來月牙兒的名字,既然是這個國家的巫祝,叫月巫也沒什麼錯。
三年前,齊嘯還是大三的學生,一場車禍,他來到了這裡,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國家,周圍的人叫他陛下,鏡子裡的他,一樣的眉眼,多出來的是梳的整齊的長發,繡著五爪金龍的黑袍。
在這三年裡,雖然他似乎擁有了一切,而且朝堂之事處理的也遊刃有餘,但是,他還是不喜歡這裡,尤其是面對文武百官的時候,像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憎惡。
現在,面前的女人,現代瘋狂追求他的這個人,告訴他,是她開的車,目的就是帶他回到這裡。她都不知道,前世他的防線,差點就要瓦解。可現在……
“回?你用回這個字,難道朕本身就屬於這,那麼,就算要不要回來,也應該是朕做主吧,憑什麼要你提朕做決定?”狠狠的抓住月牙兒的下顎,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話帶著深深的恨意。
上一世,他性格就是冷了點,也不至於對一個女人冷言相向。三年,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待了三年,遠離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內心還對著這個地方有著莫名的憎惡之感。在自己就要認命的時候,這個女人告訴自己不是平白無故來這的,她真當他如前世那般什麼情緒都沒有?
“你不說出真相該多好,說不定,朕憐你我是一個地方來的,上一世你未完成的心願,朕還會答應你呢。”月牙兒感覺到齊嘯說話的每一句氣息,就那樣炙熱的掠過她的臉。
對於她來說,齊嘯的三年,只是她的幾天,畢竟她睡了太久了。她終於又看到眼前的人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跟她說話,他的手也是熱的。
“臣任憑陛下責罰。”月牙兒不敢多說什麼,她怕激怒他,怕他一下子放棄大昭,讓大昭的百姓置身火熱之中。
雖然她知道他不會,他那麼好的一個人,就算再恨她,也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可她不敢賭,她已經失去太多了。
齊嘯轉身,長袖一揮雙手背於身後,重複了一遍責罰兩個字,“責罰?”他是得想想怎麼責罰她。
齊嘯腦袋裡突然閃過月牙兒剛才的眼睛,帶著許多難以言明的情緒,她還喜歡朕,那麼對她的責罰,大概就是把她嫁給別人吧。
冷冷哼了一聲,嘴角向上揚了一下,“那麼朕就好好的賞賜月巫,如果我大昭與秦似乎就差個聯姻之好,月巫你。”齊嘯剛要說出讓月巫去聯姻的話,心就像被針狠狠的紮了一般。呵,難道這身體的前身還喜歡這女子,也是,這等容貌。
身體就像不受控制的說不出讓月牙兒嫁於秦,他只得作罷,這女子,放在眼前好生折磨也好。
“關於月巫的懲罰,朕可得好好想想,退下吧。”他討厭剛才的感覺,身體果然還是自己的好,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連帶著感情都參雜的難消退。
月牙兒起身,行了禮就退下了,天知道她每一步花費了她多大的力氣,她有多堅強的忍住了自己的眼淚,齊嘯,你會不會,再也不是我的齊嘯了。
出了大殿,初九就立馬扶住月牙兒,“大人,你還好吧。”月牙兒此時臉色一點都不好,她睡了三年,才醒就來見陛下。初九想不明白,之前陛下與大人關系是那麼好,但是大人沉睡的三年,陛下一次都沒來問過或者看過大人。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松開了初九的手,不讓她攙扶,月牙兒還有個想去的地方。
皇城郊外有一顆不起眼的樹,任誰也看不出來這樹已有千年歷史。
月牙兒嘴裡念著咒語,伸出手,自只見一點光亮越來越大,到可以透過一個人的大小時,月牙兒走了進去。
時不時會有雲身擋住月光,樹林除卻剛才的一陣異常,又恢複了平靜。
“你來了。”蒼老的聲音彷彿從遠古傳來,木屋裡走出一位身材異常矮小的老人,手持一根有他兩倍那麼高的木杖,披著灰色的麻衣,戴著破舊的帽子,灰白雜亂的頭發和鬍子遮住了整張臉。
月牙兒提著裙子,步履有些艱難的來到長者身邊,“無葉爺爺,我回來了,他也好好的,以後都會好起來的吧。”
無葉的木杖嵌著一刻墨綠色的珠子,他幹皺的手握著木杖輕輕的敲了一下地面,珠子便洩漏出點點光亮環住月牙兒,老人施法完畢,珠子的墨綠像是淺了那麼一點。但月牙兒感覺身體沒有剛才那麼虛弱了,揚起小臉,對著無葉笑了起來,“謝謝無葉爺爺。”
無葉轉身走進木屋,“我早已說過你們兩人註定不可能的,以後別再冒險了,別折騰的在我之前先入了土,走吧。”
“無葉爺爺,他還有那麼長的壽命,我自是與他再無可能,我來是想跟你道個別,怕是以後不能再給你釀酒了。”月牙兒的聲音一直帶著一種令人愉悅的清脆感覺,“還有,無葉爺爺這麼長壽,我不折騰也定是走在你前面啊。”
話剛落,已經看不到無葉了,月牙兒就坐在臺階上,手也撐在較上的臺階上,眼神雖是望著前方,但腦海裡確是想著另一個人,“現在,看著他度過餘生,我亦是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