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龍先前一直待在皇族的會議廳裡, 他先前早已經任務分發了下去,方才只不過是跟留下的皇族管理又核對了一下各自負責的事項。
作為看著皇朝長大的兄長,他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是怎樣的人, 所以盡管是讓他帶著皇族的幫眾去雲海城打幫戰, 但是他卻並不是將指揮權全權交給他,而是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本身他的想法就是趁著雲圖守城戰開始前, 對雲海城造成破壞, 削弱雲圖的實力, 從而讓他們守城失敗。而在雲圖的守城戰開始後, 皇族的人就可以回來準備接下來的戰鬥了。
二者並不發生沖突, 他完全有時間雙線操作,進行統一的指揮。
在得知楚夭帶領雲圖的精英出城斬殺皇族眾人的時候,他並不感到意外,如果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判斷。
攻城戰既然是按照城池損壞率來判定成功與否,那麼保證城池的完整性要放在第一位。城牆可以保護城內的建築不受到損害,因此非常重要。
在看到皇族幫眾想要渡過護城河去損壞城牆時,若是什麼都不做才不正常。
但是令皇龍驚訝的是, 皇族的先鋒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潰敗了, 皇朝不得不派陳栩帶著幾萬人去援助。
他那時才想起來, 皇族的這些人面對的不只是一個實力強勁的龍牙和數千雲圖的精英, 那是聯邦最年輕的女少將帶著她的部隊在沖鋒陷陣,就像是一頭老虎帶著一群兇狠的狼。
在那之後他就接過了指揮權,隊中的人將戰爭實況傳遞給他, 他則在幫會頻道中給出針對性的解決辦法。不過可惜的是,無法看到實際情況還是影響了他的判斷,而這種資訊的傳遞也有延遲性,尤其在楚夭採用針對性的方法,不斷變換陣型後,他也束手無策。
盡管後來想憑借自己的判斷切斷楚夭的指揮,可惜不過是負隅頑抗。哪怕最後雲圖的人都退回城裡了,皇族在這之前也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很大的戰損。
他心中不由得湧上了一股挫敗感。心中彷彿有兩個自己在說話,一個說,這是因為沒有看到真正的場面才判斷失誤,並不代表我輸了;另一個說,別再給自己找藉口了,比不上就是比不上,不然為什麼楚夭是少將而我只是個上校?
他腦海中思緒煩亂,如同被扯開了的毛線團,正要理清,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猶如雷霆地動。
他下意識站起來往外走,“怎麼回事?”
守在外面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皺著眉上了皇金城的城樓。
遠處黑壓壓一片人影,至於幾個怪模怪樣的東西被他忽略了。他認出了站在最前面的人,那麼這些人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斬情?鐵血薔薇過來湊什麼熱鬧?”
他身邊站著九龍的幫主烽火,聞言回道:“雲圖和斬情早就結為同盟,她帶人過來並不意外。”
皇龍嗤笑一聲,說實話,這遊戲能讓他放在眼裡的人真沒幾個,其中並不包括鐵血薔薇。論起來,這個女玩家還算是他的師妹,而且現在依然在唸書,沒有進入軍部,所以想讓他另眼相看實在是有些困難。
至於斬情,一個純女性的幫會,盡管被列為四大幫會,但他對這個幫會的實力持懷疑態度。
“她這是準備圍魏救趙?想要透過這種手段幫助雲圖麼?那她可是打錯了算盤。”
話音剛落,只見一塊巨石被從遠處彈射到了皇金城的城牆之上,隨著“砰”的又一聲巨響,彷彿連城牆都被震得顫了幾下。
他此時才將目光落到了那怪模怪樣的東西上,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能夠坐到如今的位置,他也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並不完全是靠他的祖父和家世,因此鐵血薔薇能夠看出來的東西他同樣能猜到,“這是專門為了打城戰而建造的工具吧,我還真是小瞧了他們。”
話雖如此,但一時之間他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對方也不派人前來,離得位置很遠,就只是拿投石車隔段時間將石頭往城牆上砸。盡管一次兩次造成的傷害並不大,但是次數一多,城牆的血條就空了一部分。
手下有人過來問:“龍少,要不我們派人出去把那個工具毀了?”這一下一下的,不說別的,光是聲音就夠嚇人的,待在城牆上時間長了,感覺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這幾乎像是雲海城的翻版,然而攻守城的人卻調換了。先前是他們皇族派人騷擾雲圖,結果卻被人殺得片甲不留,眼看已經要到雲圖守城戰開始的時間了,對對方造成的傷害卻微乎其微。
反觀他們皇金城這邊,人家雲圖不費一兵一卒,直接將盟友斬情找來,又弄來了不知道怎麼製成的工具,短短的時間就跟給他們的城池造成了大量的傷害。
他也可以像雲圖一樣派人出去,但是除了削弱自己的實力還有什麼用?
他一拍城牆,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將那個東西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