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自小性格木訥,只有在練劍舞時才表現出熱情來,因她容色好,是以大家都覺得她是姑射仙子般的清冷美人,可只有我一直為她的性格擔憂。從她對劍舞的痴迷就可看出了,她對自己喜歡的事物都十分投入,這種性情很不好,俗話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話糙理不糙。在青樓中迎來送往,那些達官貴人、風流才子哪一個會將我們看在眼裡呢?在他們的眼中我們不過是些玩意罷了。一旦投入真心,就是離死不遠了。
月兒是個無情的多情人,我本想著她既然想從良,那應是找到了好歸宿,誰能想到,結局也不過是這般慘淡收場。可是說句實誠話,從良的妓子得了善終的能有幾人呢?明明自小見多了虛情假意,卻偏偏學了個一往情深。”
楚夭想安慰她幾句,但卻不知該說什麼。前世今生她的出身都是非富即貴,對於這些苦命人的遭遇,她會同情但卻無法理解。
而紅衣本身也並不需要她的安慰,她不過是想將心中的話說出來罷了。這番話說完,她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對楚夭道:“真是失禮,我先失陪了。”
話中的潛含義就是送客,楚夭自然不會聽不懂,繼續呆在這裡。她留下“節哀”二字,離開了紅衣的房間。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楚夭關上房門,嘆了口氣,正要坐下,卻不想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楚夭大驚,身體條件反射一個肘擊往後撞去,卻被身後的人擋開了。對方輕巧巧卸去了她手肘上的力道,手掌順著手臂滑到了楚夭的手腕處,和她五指相扣。
楚夭此時也認出身後之人的身份了,她也不急著掙紮了,而是嗔道:“你想嚇死我啊,上線了怎麼不說一聲?還隱身躲在屋子裡裝神弄鬼的嚇人?”
唐時笑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楚夭翻了個白眼,“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她從唐時的腿上站起來,洩恨般的踩了他的腳一下,才坐到對面的椅子上。
這一腳力道不輕,疼得唐時齜牙咧嘴,不過一腳換了溫香軟玉抱滿懷,這波不虧。
楚夭沒問唐時現實中忙什麼去了,而是道:“雲圖建城的第一階段已經快完成了,就差一張城市規劃圖,寒露已經去找設計工作室幫忙了。”
唐時點頭道:“我知道,寒露打電話跟我說了。聽他說,皇族也拿到建城令了?”
楚夭道:“的確,我們也是才看到系統公告呢,不過第一階段需要收集的建材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是皇族財大氣粗,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全都集齊,所以從進度上來看,還是雲圖快。”
唐時用手摩挲著下巴,“這我知道,畢竟我們拿到建城令的時間比他們提前了好幾天。我覺得疑惑的是,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但我卻收到訊息說,皇族已經開始找設計師設計城市規劃圖了。他們不是才拿到建城令嗎?按照這個時間來說,現在連幫主的跑環任務都沒做完吧,他們怎麼知道第一階段的建城任務需要交規劃圖呢?”
唐時一說,楚夭也察覺到了不對,收集建材畢竟是號召整個雲圖的幫眾一起出力,這件事是沒辦法瞞著其他幫會的,所以最近市面上其他幫會也在收建材,進而導致建材這段時間的價格都漲了,這很正常。
但是規劃圖的事可是隻有雲圖的長老們才知道,怎麼會輕而易舉的被皇族得到訊息呢?
這些長老都是從雲圖建立就進入幫會的,大部分和楚夭的關系不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其中會有人將規劃圖的情報洩露出去。
可她卻不得不用最壞的打算去想:“難道是雲圖元老中出現了內奸?”
唐時沉思片刻,沉聲道:“說不好。”他畢竟退居二線很久了,目前霜降才是雲圖的幫主,他對於雲圖的瞭解也不像先前那般透徹。
只是一想到在一起打本說笑的人中有可能有皇族的間諜,楚夭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去雲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