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瑤臺月那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瑤臺月道:“我只能告訴你們一些朝廷官員的秘聞, 至於找人並不是我擅長的部分。”
楚夭道:“但你應該是知道靈璣這個人的, 是麼?”
瑤臺月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只是有所耳聞,但對此並不瞭解,有關那位道長的事情,紅姑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處理。”
楚夭透過她的話便明白了她在紅衣心中的地位, 能夠得知青玄子是位道長, 其實在某方面就可以說明紅衣對瑤臺月的信任了。
她本以為能夠在瑤臺月這裡得到答案, 結果發現最後有可能還是需要去找唐時提到過的情報販子。
跟瑤臺月告別, 出了她的房間,楚夭正往樓下走,隨意往下面看了一眼, 就發現有一個地方圍了很多的人, 她目力驚人, 看出了中間圍了什麼人。
隨手拍了一下趴在欄杆上往下望的小丫鬟肩頭一下, 問道:“你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麼?”
小丫頭滿臉興奮的對她說:“好像是來了一個小道士,姐姐們覺得有趣都去逗他玩了。”
小道士?
她剛跟別人提了靈璣, 實在不能怪她想歪。馬上往樓下跑,好不容易穿過人群擠到最中間去,一看被圍起來的人一身陳舊道袍, 道髻高挽, 身姿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 但已顯現出挺拔之態。
眼看著人群又要湧過來,她忙快走兩步攬住了對方的肩膀,叫道:“靈璣!”
對方轉頭看向她,果然是靈璣那張充滿活力的臉,只不過以往的活潑都沉澱了下來,流露出幾分歷經世事的沉靜。
他看向楚夭微微一笑,“原來是楚師姐。”
青玄子曾教楚夭鍛造,所以這聲師姐也不算錯。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沒見面,靈璣好像長高了許多,以往和她一般高的少年如今她攬著肩膀都有些吃力,只好把手拿下來,扯住對方的手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找個安靜的房間再說。”
她早就跟紅衣打過招呼,在這裡有一個私人的房間,索性拉著靈璣直接過去了。
大家一看這兩人真的熟識,而且都已經走遠了,只好作鳥獸魚散,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相互閑談幾句便作罷了。
這兩人都不是會把別人的話放在心上的人,根本不在意背後的議論聲。回到房間後,兩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言。
最後還是楚夭先開口,“靈璣,你這段時間在哪裡遊歷?”
靈璣抿了一口茶,然後道:“我從……出來之後,本來就沒有目的地,只是四處遊歷罷了。不過我很想去看看我原本的家如今的樣子,就一路打聽訊息去看了看。”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當初那一把火幾乎將整個宅子燒個精光,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所以我在那裡沒停留多長時間就走了。”
他垂眼看著杯中泛黃的茶水,道:“我想著既然我的父親曾是朝廷的官員,有可能在都城會有什麼線索,於是就過來了。”
楚夭看向靈璣的眼神很複雜,靈璣的話中一直在避開提到青玄子,然而他們心知肚明,這個人在當年充當的是怎樣的角色。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接著靈璣的話說:“我們先你一步來到雲城,十六年前的事情都已經探查得差不多了。”
她將二皇子一派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並說明瞭當初是汪悅僱傭了隱曜堂對陳家動手。
靈璣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怪不得……”他看到楚夭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幼年和……他在白雲觀中修行時,曾聽說了一件事,一個在觀中呆了許久的人忽然死在了房中。當時因為查不出他的死因,而且他的身份也不是特別重要,最後事情不了了之,如今想來,那人想必就是汪悅的族弟了。”
楚夭不由得點了點頭,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青玄子看似性格冷清,然而那不過是因為他將一切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惹到他,他可不會輕飄飄的放過對方。
她甚至猜想,青玄子對朝堂上兩位皇子之爭也並非不知,他有可能清楚二皇子才是真正下令害死陳家滿門的幕後之人,只不過還沒能找到報仇的好方法,才一直按兵不動。
這其實很符合他的性格。
身為一個殺手,第一要義是保證自己的性命,其次才是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