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處放著花鋤花囊等物,可看出原主人是惜花之人,只是不知她看到這滿園的蕭索悽涼該是何等心情。
幾人走過花園,來到小樓面前,楚夭上前敲門,果然裡面沒有聲音。
驚蟄小聲問道:“直接上?”
楚雎點頭,“進去吧,在外面等著還怪害怕的。”
副本裡的天氣一片陰沉,到了小樓這裡更是如此,整片地方都彌漫著陰冷的氣息。
楚夭看他們都準備好了,推門進入。
房間裡光線很暗,楚夭伸手在旁邊的櫃子上一摸,發現上面落了一層灰。
她皺眉,在這個屋子裡她並沒有感受到旁的氣息,難不成找錯地方了?
唐時卻上前一步,用火摺子將桌子上的燈點亮了。
隨著房間變亮,室內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這裡明顯是少女的閨房,梳妝臺上放著胭脂水粉,另一邊擺著箏和曲譜,細節處無一不精緻秀雅。
房間的門隨著他們全體進入關上,楚雎愣了一下,道:“這是《江湖》版密室逃脫?”
楚夭不懂楚雎話中“密室逃脫”是何意,她沉吟道:“我和四哥是拿到了一支銀簪作為道具才觸發了任務,或許這裡也是要讓我們找某樣東西才能引出boss?”
明明是很正常的推理,楚雎只注意到楚夭話裡的某個詞了,“四哥?”
楚夭才反應過來自己將前世對唐時的稱呼順嘴說了出來。
那還是兩人剛見面的事呢,唐時少年時隨家人上香,在寺廟後山遇見了掛在樹上哭的楚夭,隨手將她救下來。
楚夭那時不過五六歲大,尚看不出長大時的窈窕,而是如團子般圓潤可愛。
唐時本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孩子,卻偏偏正是喜歡裝大人的年紀,便慫恿著楚夭叫她哥哥。後來兩人漸漸年長,相識相知,不過這個稱呼卻被保留下來了。
楚夭以為叫疊聲太過親暱,便以唐時的排行相稱。
只是這般淵源卻不能跟楚雎解釋了。
唐時馬上回道:“按照咱們兩家的關系,你叫我一聲哥也是應有的。”
楚雎啐道:“誰稀罕這麼叫你!”
她跟唐時還不對付著呢,可別以為能用一套珍珠首飾就把她收買了。
只是這麼一打岔,之前的稱呼問題也就被放在一邊了。
楚夭裝作自己從來沒說過話的樣子,默默去找任務物品了。她耳力驚人,聽到身後唐時低笑,臉浮薄紅,手肘向後撞去,唐時不閃不避,硬接下來了這一招。
只是這一招楚夭可沒留力,她聽著身後之人悶哼一聲,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屋子並不大,小隊的五人沒一會兒便看到了梳妝臺上放著的一塊玉佩。
那玉佩成色並不好,雕刻也略顯粗糙,一看就不可能是這種富家小姐應該有的東西。
唐時笑道:“或許是定情信物也說不定。”他邊說邊將玉佩拿起,話音方落,就見屋中場景漸漸虛化,箏架旁的人影如水墨暈染般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女子,只是面龐憂鬱,身形纖細瘦弱。她隨意撥著手中的箏弦,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抬眼望去,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回來了。
她忙迎上去,“父親怎麼說?”
那丫鬟道:“小姐,老爺已經決定要把你嫁給趙公子了,聽說連聘禮都收了。”
那女子踉蹌退後,靠在桌上,“怎會如此?爹明明答應了,只要萬郎考中進士,就可以來娶我了。他怎能出爾反爾?”
她握緊了掛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行,我要去找萬郎!”
楚夭等人本來是當看劇情一樣看著這一幕,但猝不及防,那女子的眼睛看了過來,頓時由不可攻擊的綠名變成了紅名,“你們是我爹派來的麼?誰都別想阻止我!”
驚蟄大叫:“這父女倆怎麼都這麼喜歡自說自話啊!我們明明是無辜的!”
林澤直往後躲,“無不無辜是次要,重點難道不是我們真的要打鬼嗎?!”
就在雲娘變為紅名的一瞬間,只見她長發垂地,指甲暴長,臉色也變得青白,嘴中獠牙隱約可見,這副本第三個boss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