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商想著徐大力的話,想著想著,突然胸口一陣劇痛。華商躺在床上,捂著胸口哀嚎著。
在宿舍的無厘也感受到了華商的不對勁,無厘捂著胸口,紅著眼眶。
長夜漫漫,華商一夜未眠,華商在想自己的確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華商想和媽媽道歉,想去找回無厘,想對好友徐大力說聲謝謝,但是這些話真的只是想想,要讓華商說出來,真的有點難,華商從小就是個嘴倔的孩子,心裡想的從來就難以表達,誤會就讓他誤會吧,別人不理解又怎樣?但是這次,華商聽了徐大力的話,真的覺得自己有很多不應該,很多的抱歉難以開口。華商捂著傷口,在床上輾轉難眠。
漫漫長夜,睡不著的不僅是華商,還有無厘,無厘考慮著是否應該回去。該放手就要放手,華商對自己的感情一天天加深,無厘怕承擔不起這份厚重的愛,但是華商現在的狀態實在令自己擔憂,華商大病初癒還沒好好養傷就來醫院上班了,又不會照顧自己,實在讓無厘不放心。無厘想著“華商為什麼這麼著急來醫院上班?甚至不惜和媽媽大吵一架。”無厘突然坐起來說道:“原來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那通電話,華商才急忙來醫院找自己,因為我的那通電話,華商才這麼急著讓伯母離開。”無厘狠狠的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哎!都怪我。”
無厘躺下來,解開左手上的繃帶,看著那燒焦的痕跡,完全計算不出壽命,十年?二十年?無厘自己也不知道。無厘看著疤痕,突然想到了什麼,無厘想到,上次華商燒飯,差點沒把家給燒了,要是不回到華商身邊,華商豈不天天吃一些不衛生的東西?無厘想到這裡,決定回去照顧華商,知道華商找到歸宿。
第二天,華商早早來到醫院,查完房之後,走廊裡,華商遇見了徐大力。
華商想著昨天想事情,心裡唸叨著“總的說點什麼吧?”華商心跳加速著,反複唸叨著心裡的話,華商臉憋通紅。
徐大力根本沒把昨天的事當回事,畢竟自己當華商出氣筒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雖然華商脾氣一般,但是人還是很好的,平時對自己當然是夠哥們的。徐大力見華商奇奇怪掛的,就問道:“你今天怎麼了?出門沒吃藥?”
華商想到,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吞吞吐吐小聲說道:“徐大力,那個......那個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多年的朋友。”
雖然華商的聲音很小,雖然華商結結巴巴的說著,但是一字一句徐大力都聽得非常清楚。
華商接著說道:“對你發脾氣,對,對,對不起啊。”
徐大力完全驚呆了,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不知道手往哪裡放,氣氛有點尷尬,徐大力搓著衣角笑著說道:“你這是鬧哪出啊?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華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哎,雖然有些丟臉,但說出來真好。”
徐大力見華商,發現華商真的成熟不少,多了很多曾經沒有的知性美,徐大力上去摟住華商笑著說道:“好啦,好啦,我的商,咱們之間就免了這些客套了,你怎樣都是我的老大。”
華商笑著說道:“做你的老大真好。”
這和諧的畫面在沈藝眼裡是多麼刺眼,剛好經過走廊的沈藝看見了徐大力伸手摟住華商的一幕,甚至看見華商和徐大力那幸福的微笑。
華商來到辦公室,隱隱感覺腳踝很痛,華商搖搖頭說道:“哎,看來又陰天了。”每當下雨陰天,華商的那隻病腳就會很疼,所以華商也就沒在意,去準備一個惡性腫瘤手術了。
華商在辦公室裡徘徊著,久久不敢去手術室,這麼久以來,華商都不敢踏入重症病房,不敢碰手術刀,每當華商看見這些,華商就會想起自己被綁在重症病房的那個下午,就會想起那冰冷的刀刺入胸口的疼痛,更會害怕那面對死亡和黑暗的無助與絕望。
這時護士來催華商,問道:“華醫生,怎麼還在這裡?傑克醫生在等你呢。”
華商想了想,欲言又止,說道:“好,我馬上來。”
華商在手術室門前呆了很久,遲遲不敢進入,這時,傑克醫生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華商低下頭,猶豫地說道:“我,我不敢進去。”說到這裡,顯然華商有許多難過與無奈。
傑克醫生笑著說:“我們醫生嘛,最強大的就是心理,不能夾雜感情的去治病,否則會導致誤診,不能帶著負擔去手術,要麼會混亂你的敏銳判斷,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醫院,第一次手術的害怕嗎?”
華商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的手術,那是一個急診,是搶救,華商呆呆的看著羅主任主刀,遲遲不敢動手,害怕的甚至在發抖,擔心著病人會有多痛苦,害怕這自己會出問題。華商點點頭說道:“記得。”
傑克笑著拍了拍華商的肩膀,說道:“就當這是第一次,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就讓一切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