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兒又來了精神,“那我去服侍七小姐去了。”說完,便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天氣開始轉冷了,秋風比不得涼爽的夏風,我打了冷顫,趕緊回到自己的櫃子前,添了件內衣,出門找小姨去了。
“七小姐待你可好?”趁著其他人都不在,小姨才開始邊將薪柴遞近土灶裡邊問我。
每次必問,在一旁拉風箱的我已經答厭煩了:“好,很好。你都不知道其她丫鬟可羨慕我了。”但是我可不能說明涼詩琴待我的好已經到了可以同桌而食,同塌而眠的地步。不然不用等六奶奶親自出手,我可親可敬的小姨就會隨便操起廚房裡的棍棒向我揮來。奴僕的本分已經深深地刻在小姨的骨髓裡,所以她也容不得我逾越本分,不懂規矩。
“那就好,那就好。”小姨遞柴的手停了下,然後轉而看向我,眼裡含了些水光,用她那粗糙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是小姨對不起你。”
我看氣氛不對,立馬打斷小姨:“小姨,你可別這樣。我難得來一次,你哭哭啼啼的,我下次就不來了。”
小姨扯起泛黑的圍裙擦了擦還沒有掉下來的珠子:“知道啦,知道啦。只是,”小姨看著我,嘆了口氣,“若不是。。。就好了。”放下圍裙,小姨又摸起我的頭發,語氣裡幾分惋惜,幾分心疼,“我們更衣長得這麼水靈,若是在外邊,肯定很多人搶著要與你定親。”
“定親”,我驚訝地看向小姨。小姨則無奈的搖搖頭,繼續把柴往火裡遞,火焰吞噬薪柴的聲音噼裡啪啦的。我沒有回過神來。小姨的這個離奇話題已經戈然而止。看小姨不再說,我也不再問,只是一頭的霧水。
沉默了許久,小姨的話又讓我驚愕了不少:“以後莫要收其他人的東西?”
我看著小姨的側臉,火光照在上面,勾勒出的線條平和柔軟,不像涼詩琴那樣線條分明:“小姨,你究竟想說什麼?”我的腦子裡一個結跟著一個結。
小姨再次將手裡的柴放下,想了想才開了口:“李樂不是送了你東西?”
我一驚再驚,慌得拉風箱的速度加快。
小姨重新拿起柴:“你是七小姐的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更何況婚配。莫要耽誤了別人。”說完,小姨才將柴一下子扔進了火裡。
我氣得把風箱一甩,站了起來:“你莫要聽別人胡說,我本就想還了他。”
小姨則抬頭看向我,一個致命的向我拋來:“那東西拿來,我替你還了別人。要是被六奶奶知道了,你這條小命可不保。”
看著小姨向我伸來的手,我想起了珍藏在涼詩琴珠寶箱最底層的那支步搖。她梳妝時總會瞧上一眼,然後心滿意足的一笑。偷嗎?涼詩琴一定會知道,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解釋。我幹脆一個低頭,撒了謊:“丟了。我正準備還他的時候,他走的太快,我追不上,天色又黑,不知道丟哪兒了。”
小姨看著侷促的我,最後嘆了句:“丟了也好。這件事,不準跟任何人說。”小姨平靜的繼續往火裡丟柴。
我則心緒低迷,看著一顆顆火星子飛起來又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圓一個謊,需要再說一百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