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臉上下不來臺,氣的吹鬍子瞪眼,“當著孩子面說什麼胡話呢。”
陸嘉卉躲在魚朗身後拼命忍著笑,她低聲對魚朗道:“母後威武。”
魚朗則咧嘴就笑,“這算什麼,父皇在母後面前就是個紙老虎,但凡求他不成只要母後出面保證馬到成功。”
宣德帝注意到兩個小的討論他們更加難看,瞪眼道:“都滾回去。”
連帶著一直當透明人的二皇子等人也被攆了。
魚朗笑嘻嘻道:“父皇,這事兒讓我老婆孩子和我娘受了委屈,您別想拿以前那一套糊弄我們,您若不給我們一個說法趕明兒我就拆了成王府大門去。”
“你敢!”宣德帝氣的瞪眼。
魚朗收了笑,“那您就瞧著我敢不敢好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人若欺我,加倍奉還。”
他說著還若有所思的瞧了眼二皇子等人,二皇子藏不住事眼神有些慌亂,三皇子仍舊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只含笑不說話。
宣德帝哼了聲,也沒說怎樣,直接走了。
他一走,蕭淑妃等人也坐不住了,紛紛告辭。
最後只剩下魚朗等人,彭皇後冷聲道:“這老東西,真是越來越喜歡和稀泥了。”她瞥了一眼魚朗,“錢大還沒訊息?”
魚朗難得正經,肅容道:“之前約定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成與不成都會有訊息。”
錢六雖然是太監出身,但錢大不是,他們從大到小一共二十幾人,俱是太子當初為了魚朗安全給特訓出來的人。太子失蹤後傳來死訊,他們心中悲痛,對二皇子三皇子幾人更加憤恨,奈何手中證據不足,只能按捺下,讓錢大帶人去了邊境查詢當年的證據。
但三皇子做事縝密,一些證據或毀或丟,錢大等人費了好些力氣才在邊境安插下去,兩個月前錢大還傳信說事情有了眉目,過幾天或許就有好訊息傳來了。
彭皇後想到幾個狼崽子,不由哼了聲,“欺我兒者必定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你父皇其實什麼都清楚,不過是捨不得幾個狼崽子罷了。”
說起這個,魚朗抿了抿唇,握著陸嘉卉的手更緊了。
一場認親大會變成這樣,最後不了了之。一家幾口一起用了膳,魚朗便帶著娘倆回七皇子府去了。
他們前腳進門,後面就見張福成親自帶人來宣旨,竟然是將魚朗封為壽王,魚朗一問才知,不光他,就是二皇子等人也紛紛封了王。二皇子為齊王,三皇子為魯王,四皇子為越王,五皇子為昭王。
不光七皇子府,其他幾位的府上也因為突然下來的封王旨意掀起軒然大波。
誠然以前未封王,大家都在猜想誰會成為新任的太子,可今日卻一同將幾個成年的兒子都封了王,而比魚朗小的皇子卻又沒有,聖上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幾人心裡都沒底。
然而從封號上看,除了魚朗,其他既然都平淡無奇,無非是按照慣例已封地作為稱號。可這封地看起來又都差不多,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竟然將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封地靠在一處。
魚朗捧著聖旨,若有所思對陸嘉卉道:“父皇到底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立裕兒為皇太孫?”
陸嘉卉擰眉思考:“當初太子沒了的訊息是怎麼來的?”
事情過去幾年,魚朗也不避諱,當即道:“大哥帶兵伐匈奴,後來匈奴偷襲,大哥受手下之人矇蔽中了圈套,送信回來的人道,大哥帶著一對二百人的小隊追擊,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有人說曾瞧見匈奴人將大哥頭顱掛在樹上,生生被野獸啃食了。當初我們也不信,可追查許久,得來的也竟是這樣荒唐的結果。”
“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太子並沒有死。”陸嘉卉看著魚朗傷心的模樣有些心疼,她伸手抹平他眉間的皺起,“你們得知他的死訊,只是從旁人口中得知,可到底沒有見到屍體不是嗎?”
魚朗心中震蕩,不敢相信,“可,當日帶回口信的人卻是大哥手下程煜,此人是大哥的心腹。”
“心腹?”陸嘉卉一笑,“夫君別忘了人生易變,他為太子心腹時自然以太子為主,可若是旁人許他更好的前程呢?”
魚朗沒有說話,的確,沒有人對高官厚祿不動心,誠然大哥能給手下前程,但他又不只有一個心腹。況且當日只他與其他人說這訊息,大哥其他的心腹卻沒有親眼看到。只是大家對程煜過於信任,只當他不會說謊罷了。
“我去找人問話。”魚朗當即站起來往外走,陸嘉卉也不阻攔,只道,“我等你回來。”
魚朗點點頭,出了門便找錢六,錢六一聽趕緊派人去檢視,誰知一個時辰後回來得知程煜妻兒早在去年就隨程母搬遷到南方老家居住,而程煜現今在西大營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