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魚朗則嘿嘿直笑兩聲溜出宮去找陸嘉卉商量大婚的事了。
鐘粹宮裡蕭淑妃捏著帕子小聲咒罵:“都這麼大逆不道了怎麼就不廢後呢?”
二皇子冷哼一聲:“要廢早就廢了何必等到現在,說到底還是看中嫡子重視中宮。”
蕭淑妃咬唇,眼淚都快下來了,“這悍婦有什麼好的,這麼多年了都.....還有太子都死了那麼久了也不說立太子,按照長幼有序也該我的兒子了。”
說到這二皇子便不忿,他母族身世不差,在朝中也頗有地位,奈何母妃是妃不是後,這麼多年便不被父皇看在眼裡。這皇位,沒了太子就該是他的。
另一邊,陳妃也正在修剪盆栽,不過她修剪的頗為精緻,聽著宮女報來的訊息,嘆了口氣道:“皇後也是命好。”
三皇子搖著摺扇喝了碗酸梅湯,“不到最後誰勝誰負誰知道呢?”
陳妃回頭端莊一笑,“我就喜歡我兒自信的模樣,母妃等著那日。”
三皇子也很自得,兄弟幾個中論智謀也就太子能與他比肩,但太子又如何,還不是死在外頭?這剩下幾個裡他自信是手段城府最深的一個,皇位除了他誰都不配做。
他轉頭想起魚朗的兒子,皺眉道:“母妃,老七都有兒子了。”
陳妃明白他心中所想,給宮女使個眼色,宮女下去很快帶了兩名女子進來,陳妃道:“這都是我宮裡的,知根知底,身子也好,今年都十八了,最是好生養的時候,你先領回去,等明年選秀的時候,母妃再給你選兩個身份地位相當的側妃。”
三皇子隨意瞥了兩名宮女一眼展顏一笑,“多謝母妃了。”
三皇子領了兩宮女回去,免不了與三皇子妃一通吵架,但人是陳妃賞的,三皇子妃再不高興再吵再鬧也不敢將人送回去的。
這廂不提,另一廂魚朗成功挑起宣德帝和彭皇後的戰爭樂顛顛的出宮了。
等回去與陸嘉卉說了大婚的利弊,道:“舅兄過段時日就會進京,咱們不如等他來了,再商定大婚之事,到時候也算有了孃家人了。”
陸嘉卉一想覺得有道理便答應了。
本打算次日去太子府看望太子妃,誰知一大早起來就下起了雨,瓢潑的大雨一落而下,陸嘉卉只能放棄出門的打算。
魚朗從後面抱住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笑道:“許是老天爺可憐我娘子多日勞累沒能休息讓你有機會歇著呢。”
“瞎說。”陸嘉卉笑著推開他轉身進了屋,“我昨日已經歇了一日了。太子妃是你親大嫂太子又不在了,若不是你昨日進宮,昨日咱們就該過去了。”
魚朗聽到太子不在了這話,神色有些暗淡,他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但大哥的仇一日不報他便一日沒臉去見大嫂,可大嫂待他好,他回來了不去看看她又實在說不過去。
“大哥的仇,我一定要報的。”魚朗輕聲說著,目光落在門外落下的雨中,堅定又帶著嗜血的味道。
陸嘉卉心裡也不是滋味,可又無法安慰。
太子年長魚朗十多歲,自小看著他長大,宣德帝兒子太多,縱使寵愛小兒子也不是一心一意,反倒是太子擔負起疼愛教導他的責任,比之宣德帝的博愛則純粹的多。
後來太子成親有了魚裕,叔侄倆歲數相差不大,太子外出但凡魚裕有的,魚朗便也會有。太子如此,太子妃也是如此,是以魚朗對兄嫂的感情勝過對宣德帝的感情。
兩人沉默著,只聞外面的雨聲。
睡醒的小山子不見父母蹤跡哇哇大哭。
夫妻倆相視一笑,忘卻心中煩惱快步進了內室,魚朗抱起小山子就拋上拋下,逗的小山子咯咯直笑。
雨下了一天一夜,當新的一天開始的時候,天終於放晴了。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地上的水份蒸發,空氣間不見清新反倒粘膩。
這樣的天氣著實不是出門的好天氣,陸嘉卉坐了馬車,瞧見魚朗穿著薄薄的衣衫騎著馬,壞心眼兒道:“夫君還是上馬車與我們一道吧,省得太陽曬的頭疼。”
魚朗抬頭瞧了眼還被建築遮擋著的太陽笑眯眯道:“為夫不怕。”
陸嘉卉皺眉,“可是臣妾擔心曬壞了皇子呀。”她託了託在她腿上亂動的小山子,“而且小山子也想和他爹玩耍呀。”
魚朗皺眉義正言辭道:“這可不成,馬車狹小,為夫身強體健身材高大,上去更加重了熱度,於娘子和小山子身體不好。”
“哼,就你還身強體健身材高大?”陸嘉卉嘖嘖有聲的搖頭。
魚朗壞笑,湊近馬車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難道為夫不身強體健?”他頓了頓見陸嘉卉呆住,繼續道,“唉,不過幾日罷了,娘子竟然忘了為夫的威武,待晚上為夫讓娘子檢驗一番,瞧瞧為夫這話可真。”
“你這人!”陸嘉卉明白了他說的什麼意思,頓時紅霞滿天飛,她瞥了眼四周跟隨的丫鬟小廝,氣惱的啐他,“大庭廣眾之下,你竟然如此不要臉,當還在盤龍山呢。”
魚朗毫不在意的翻身跳到馬車上鑽進去將她抱進懷裡,吩咐馬車趕路,才小聲道:“不管在哪,你都是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