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現在自己歇夠了,今夜也不委屈恆之了。他想如何來便如何來,要試一試新姿勢也未嘗不可。
用午飯時,沈婠發覺裴明澤有些不對勁。平日裡會與自己言笑晏晏的,今日卻是有幾分神色懨懨,用飯時極是安靜,且目光偶爾飄來,落到她手腕上的那對白玉鐲時,臉色就沉了沉。
沈婠見狀,便問:「恆之是怎麼了?」
裴明澤道:「沒什麼。」
沈婠又笑道:「這對白玉鐲子,我很喜歡呢。比以前的都要好看,摸起來很是溫潤舒服。」其實在沈婠眼裡,她覺得恆之送的玉鐲子都差不多。不過夫君有這樣的心思,她身為娘子自然是要好好地誇一誇。
以往她這麼一誇,恆之神色就會變得柔和,眼裡也會是笑意滿滿的。
未料今日她話音剛落,恆之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是麼?這鐲子就這麼好?」
沈婠在再三肯定,「對!很好,恆之你瞧,剛好配你送我的白玉蘭花簪。」
裴明澤看了眼,收回目光,開始一聲不吭的。
沈婠挪挪身子,坐到裴明澤身側,她軟聲軟語地道:「恆之,是怎麼了?怎麼一副不痛快的模樣?是不是寧風又過來了?」
前陣子寧風和容銘一起過來江北,順道來探望她和恆之。
寧風與恆之下棋,比棋藝自然是恆之更甚一籌。只不過這些年來寧風鑽錢眼是鑽得越來越厲害了,恆之與寧風下棋雖是贏了,但卻讓寧風誆了不少銀錢。
沈婠頓了頓,笑道:「來,吃點魚肉。」
沈婠夾了一筷子的魚肉放進裴明澤的碗裡。
裴明澤想了想,也覺自己不好,堂堂一個大男人,這樣的小事有什麼好計較的?婠婠是最不喜歡他吃味了,之前有一回吃味,險些鬧得兩人感情不和。
裴明澤瞅了眼沈婠腕上的白玉鐲子,又瞅了瞅碗裡白花花的魚肉,再看沈婠一臉溫婉的,他心裡也稍微有幾分釋然了。
他讓周圍侍候的侍婢退了出去。
沈婠仰起頭來,問:「怎麼了?」
話音未落,裴明澤就親了下去,堵住了沈婠的唇,舌尖輕輕地掃過她的每一顆貝齒,之後又纏上她的舌,重重地吸吮著。
待裴明澤仔細地品嘗了一番後,他方松開了沈婠,他含笑道:「就是想親親你。」
沈婠失笑:「就為了這事?」
裴明澤點頭。
番外篇二
沈婠湊上來,輕啄了他的唇一下,「現在還會不痛快麼?」
裴明澤心裡又多了幾分釋然,人都在自己懷裡了,區區一個魏子騫,區區一對白玉鐲又有什麼好計較的?裴明澤眼裡多了抹笑意,「嗯,不會了。」
白玉鐲子一事過了不久後,裴明澤也漸漸淡忘了。沈婠妝匣裡的鐲子不少,且她又喜歡換著來戴,沒幾日那一對魏子騫送的白玉鐲子便被收起來了。
沈婠手上是一對新的血玉鐲子。
一日,府裡的管事匆匆地進來廳堂裡,將一封信交給了沈婠。「王妃,您的四妹妹來信了。」
四妹妹?
沈婠展眉一笑,「原是菱妹妹。」沈婠剛想拆開信封,裴明澤的手便伸了過來,他含笑與沈婠道:「我來。」
沈婠說:「也好。」
沈婠十指上剛染的蔻丹還未幹,不便動手。裴明澤也不知在哪兒尋來一盆奇特的鳳仙花,摘下花瓣染指甲時的紅色比京城裡的蔻丹還要鮮豔還要好看。
裴明澤是絕對不會告訴沈婠,他最喜歡的就是婠婠的大紅指甲在他身上游移,尤其是修長的五指握在昂揚的那一處時,鮮豔的指甲就像是婠婠的紅唇一般,極其魅惑勾人。
每每見之,總是讓他欲罷不能。
裴明澤拆開信封,他輕抖信箋,然後遞到沈婠的面前。
信不長,只有短短數語。
沈婠看完後,一臉的驚喜。
裴明澤見狀,也粗粗地掃了眼信箋,前面問候的話裴明澤也沒沒有怎麼留意,直到看見最後一句「我與子騫已是從京城啟程,不日便能到江北」時,裴明澤冷不丁地有了危機感。
他掃了沈婠的手腕一眼,稍微鬆了口氣,是一對血玉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