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裴淵攜友離去。
黃衣姑娘聽到此話,心中一顫,抬起了眼簾,似有什麼在心中落了根。
裴淵友人笑嘻嘻地說道:「世子爺,方才那位黃衣姑娘似乎並不仰慕你呢,粉衣姑娘看你的眼神可炙熱了。唔,讓我想想,沈尚書之女,沈尚書有兩個女兒,方才那個黃衣姑娘的閨名應該喚作沈婠,粉衣姑娘則是沈妙。」
裴淵看他一眼,笑道:「恐怕京城裡各家貴女的底都摸得一清二楚吧。」
友人笑了笑,「你覺得方才的兩個如何?」
裴淵道:「一般。」不過黃衣姑娘哭得雙眼通紅的模樣倒有幾分我見猶憐之感。這樣的想法也只是在裴淵心底一閃而過,沒有幾日他便忘得一幹二淨了。
只不過有時候緣來了便擋也擋不住,也不知是天意還是什麼,裴淵總能各種場合裡遇見沈婠和沈妙。
見一次沈婠,裴淵就印象深一次。雖然她不曾和自己說過話,但他每次都能第一個注意到她,而一直在自己面前蹦躂的沈妙,他反倒是記不住。
裴淵知道沈婠也是仰慕自己的,盡管不像沈妙那樣外露,可他就是知道她心悅自己。她每次見到自己,眼神都會有所閃躲,隨後耳根子會慢慢地變得透紅,像是盈盈透亮的紅玉。
裴淵是個果斷的人。
他二話不說便開始籌劃。
本來兩家也勉強算是門戶相當,但沈婠的生母是個汙點,祖母必然不會同意。可難得自己遇上一個心悅的,裴淵也不願錯過。裴淵想了幾日,友人見裴淵如此,便問裴淵因何煩惱。
裴淵如實細說。
友人拍手道:「這個簡單,若是皇上賜婚,你祖母必不會有任何意見。」
聖旨下來的那一日,沈婠覺得好不可思議,只覺上天待自己其實也不薄,先苦後甜,之前受的那些苦都是值得了。
沈妙心裡十分嫉恨。
可聖旨都下來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能在皇帝脖子上橫把刀麼?這種抄家滅族的想法沈妙更是想都不敢想,只能恨恨地怨著沈婠,在沈婠出嫁前再使點絆子。
她過得不好,她就高興了。
沈婠嫁入平南侯府後,沈妙也差不多該議親了。夏氏挑了好幾個家世相當的夫家,私下裡問了沈妙,可沈妙一個都不願意。
當母親哪裡能不知女兒的心。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讓沈婠那蹄子撿了個大便宜。可人都嫁過去了,這也於事無補了。沈妙不依,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得厲害。
夏氏雖是心疼女兒,但也無可奈何。
沈妙見狀,只好自己想辦法。沈婠回門的那一日,沈妙見到裴淵眼裡對沈婠的柔情,心情不妙到了極點。
她的眼裡甚至有狠厲之色出現。
沒過幾日,沈婠陪裴老夫人去蘭華寺上香,剛好遇到了沈妙。剛為新婦,沈婠一切都很忐忑的,但嫁了個如意郎君,沈婠的姿容是愈發妍妍,俏麗地讓沈妙又多了幾分嫉恨。
沈妙低聲下氣地與沈婠說:「姐姐,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待你的。姐姐能原諒妹妹麼?」
沈婠從未見過沈妙這樣的模樣,加之方才老夫人還吩咐自己要當世子夫人要有氣度,沈婠想了想,便說:「姊妹之間哪有隔夜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