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蘇韻身邊,為她隔絕琴聲帶來的傷害,看似平靜無奇,實則恐怖至極。
難道他是因為自己擅闖王府重地的事生氣?
“為何來這裡?”步天絕嚴肅質問,語氣強硬,怒意越來越明顯,可見他是真的在生氣,而且氣還不小。
擅闖重地,的確不對,所以蘇韻覺得有點理虧,說話的時候沒那麼衝,但也不會低聲下氣,像平常的樣子道歉,“抱歉,我只是來看看熱鬧而已。”
“這裡是看熱鬧的地方嗎?”
“你……”
“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萬一受傷怎麼辦?”
蘇韻本以為步天絕是在怪她擅闖王府重地,可她現在才知道,步天絕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不是因為她擅闖什麼重地?
心不小心又動了一下,差那麼一點點,她又迷失了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渦中。
“我沒事。”蘇韻整理好心緒,故意裝出更加冷漠的樣子。
其實她並非冷漠的人,相反,對待親朋好友,她非常熱情,很喜歡和大家一起玩樂,只可惜她並沒有什麼朋友,親人就更加沒有了,不然她也不會被人訓練成一個殺手。
在她的內心深處,無比渴望親情、友情還有愛情,但現實的殘酷讓她不得不處處小心。
一個人如果活得太過小心,那麼便不能太過感情用事,否則感情只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步天絕無奈搖搖頭,氣也氣過了,而且人也沒傷到,所以氣慢慢消了,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佳人,忽然覺得她冷的時候也很美,別有一番味道。
被步天絕這樣看著,蘇韻有點尷尬,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瞪眼反擊,沒好氣道:“你看夠了嗎?”
“當然不夠。”步天絕幽默回答,笑得神秘莫測,但卻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蘇韻不願意與步天絕對視,將目光轉移,把話題也轉移了,看向前面的亂象,不冷不熱問道:“那邊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過去看看?”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從現場發生的事可以猜出一個大概,九門的人冒險前來救嚴光玉。
她真是不明白,像嚴光玉這麼蠢的人,九門為什麼還如此看重?難不成嚴光玉還有其他的身份?
就算有,那也不關她的事。
“你是不是想看熱鬧?”步天絕答非所問,沒等蘇韻回答,他已經拉起她的手,帶她往前走去。
蘇韻知道在這種時候抗拒不會有任何結果,所以沒有做無謂的反抗,任由步天絕拉著走,到前面看熱鬧去。
如果她這段時間表現得乖巧一點,說不定步天絕會降低警戒,等到她想逃走的時候,難度或許不會太大。
對,就這樣,假裝乖巧一段時間。
當步天絕帶著蘇韻來到時,洛幽聲的琴聲已經停了許久,那些修為不高的人還繼續躺在地上痛苦哀叫,至今還沒舒緩過來,只有個別幾個修為較高點的人已經能勉強站起來,但臉色很蒼白,狀態非常不好,戰鬥力幾乎沒零。
在這種情況下,自身都難保,救人簡直就是做夢。
“明王,嚴光玉不能殺。”一個九門的黑衣人看到步天絕來了,即使已經無力反抗,依然要力保嚴光玉。
但嚴光玉卻沒這樣的氣魄,聽黑衣人說他不能殺,立即急著強調此事,“對對對,我不能殺,不能殺。”
看到嚴光玉那個慫樣,步天絕連殺他都覺得是多餘的,真不知道世人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居然將他跟這種人相提並論,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如果你們沒有一個足以說服本王不殺他的理由,那麼就不要廢話多說,浪費本王的時間。”
“因為他是神君子,神君印唯一的傳人,所以不能殺。”
“可笑,神君印至今還未有歸主,怎麼就有個傳人出來了?本王與嚴光玉爭奪神君印之事天下皆知,如今嚴光玉敗給本王,那麼神君印的傳人應該是本王才對。且不說這神君印之事,他差點害死本王的女人,單憑這一條,他在本王這裡已經是死罪,即便你們有千萬藉口,本王也要他……必死無疑。”
步天絕那一聲‘必死無疑’,把嚴光玉嚇得兩腿發軟坐到地上,渾身顫抖不停,臉色慘白如紙,臉上全寫著‘貪生怕死’這四個大字,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和步天絕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
那九門的黑衣人見到嚴光玉如此沒用,心裡略有鄙夷,眉頭稍稍鄒了一下,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沒有因此而放棄嚴光玉,“明王,你開出個條件吧,如何才肯放過嚴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