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科等何詠會他們一離開,就給賀野打電話,他想讓賀野佈置警力抓捕何詠會他們送人的車輛,弄清楚倒底有沒有那個盜竊犯,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電話。等了一會,賀野把電話打了過來,說他剛才在洗澡,沒接電話,問他有啥事。
但是,這才一會,李銀科又改變主意了,他害怕的還是即使賀野抓住了盜竊犯,對方就會報復的告發他,那就更加麻煩了,何況一旦賀野知道了案情暴露,所有親戚都會驚動了,都會採取措施,想法洗脫自己,特別是賀野,說不定會銷燬證據,甚至於殺人滅口,首先就會先幹掉他李銀科!
既然對方答應只要放走他們的人,就會立即送回來所有的證據,只不過是損失了六七十萬塊錢,對此他也認慫。那就死馬當活馬醫,等等事態的發展吧。
對方答應用掛號信寄回證據來,他就再三囑咐收發室,所有他李銀科的信件,一收到就立即送給他,不許任何人代收。還再三囑咐門衛提高警惕,注意一切陌生人進出。發現生人進來就要跟蹤監視。
人家說度日如年,在他李銀科看來,每一分鐘都難熬極了。他甚至還跑到收發室親自值班,弄得收發室的老張老朱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事。
何英見他吃不下睡不著,也挺心疼他,儘量給他做些他平時喜歡吃的,給他沏苦丁茶瀉火,但是李銀科的火哪裡是苦丁茶洩得了的?他長了滿嘴的口瘡,嘴唇上出了幾個大燎泡,小便又少又黃,到第二天就點點滴滴的尿不出了,肛門下墜,總有便意,但是大便乾的就是拉不出來,他讓何英買來開塞露栓,也毫無用處。
何詠會和何二勇一天來幾次看望他,勸他彆著急,信件也有個在路途上的時間,快的兩三天,慢的四五天也是他,我們只得耐心等待了。
李銀科幾乎是哭著請何詠會他們替他想想辦法,趕緊救救他。何二勇說,我們這幾天日夜巡邏,注意一切可疑的人,我在鎮政府辦公樓周圍嚴密監視,一隻鳥兒飛過也要辨別個公母!
何詠會說:“李鎮長,我何詠會能有今天,不是全靠你嗎?你也別過分擔心,萬一有個好賴,你能推的事儘量往我身上推,所有的惠農補貼,都是我何詠會全拿走了,你一份錢也沒要過,你的那些股份,都是沒有經過你本人同意,我擅自做主替你辦的,你的那些化名存摺,大都是我的,因為我沒有保險櫃,是我暫存在你這裡的,總之,我啥都替你承擔!”
何詠會的話太讓李銀科感動了,他幾乎是發誓的說:“詠會,只要能夠度過這一關,今後,凡是我過手的該給何莊子的款項,我分文不取!”
“那也不能那樣說,鎮長要是體諒老弟,你少要點就行了,哪能夠分文不取?那我何詠會不成了貪得無厭的人了嗎?何況,鎮長這次白白的損失了六七十萬,我們得找補回來呀,您說呢?”
李銀科這時候只能感激何詠會的體諒了。
既然李銀科自己開口說出來了他何詠會想要的東西,目的達到了,看見李銀科的狼狽模樣,也算把他捉弄得夠了,何詠會想,戲劇也該收場了。
到第四天,李銀科感覺到收回證據無望,他奔潰了,他買好了一瓶敵敵畏,準備要自殺。
當他他失魂落魄的再一次進入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發現他的辦公桌的抽屜大開,他以為又是小偷進屋洗劫來了,他撲過去,卻發現抽屜裡顯眼的放著一個大牛皮紙信封,上面用印表機列印著李銀科收的幾個大字,他趕緊拆開,裡面正是他盼望歸來的那些存摺和檔案、字據。
裡面有一封打字機打的信:李鎮長,這些東西本來第二天就可以給你送回來的,只怪你不夠意思,竟然安排大量的人員嚴加防範,莫不是你想抓住我們送信的人?
本來我們就想把這些東西送給你的上級的,也好懲罰懲罰你們這些不講信義的官員,又一想,那也就壞了我們的江湖規矩,我們終於克服困難,物歸原主了,請你清點,一件也不少!
李銀科一遍又一遍的清點,確實,所有的東西都送回來了。
此刻,他才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起來,被驚動的他的下級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事,集聚在辦公室外,咋也叫不開門,他在裡邊大聲訓斥到:“都給我滾開,我沒事!”
自稱啥事也沒有的李銀科到底大病一場,鎮政府的工作人員,除了何英明白病因,誰也不知道咋回事。
他回縣城住了一週醫院,老婆親戚也都知道他上火了,為啥上火,他也懶得說。
他躺在病床上日夜琢磨的是他這些存摺和檔案往哪裡放安全?家裡雖然也有一個保險櫃,但是,他知道放在家裡也不安全了。
後來,他偷偷的去銀行取出一筆款,買了一套房,重新買了一個更加高檔的保險櫃,把這些東西都鎖進保險櫃裡,還是像過去一樣,反覆的打亂密碼。
這套房的保險門和窗戶鐵欄杆都重新換過,從此,他的腰裡又多了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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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啥,他對何英也從此失去了以往的激情,何英也明顯的感覺到李銀科的冷談,這時候何英自然回家的次數就多起來了。
她仔細的觀察何詠會對她的態度有何變化,何詠會好像啥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不冷不熱,啥都不說,變化大的地方是對李銀科的那個侄女不加避諱的親熱得多了,那個小妖精也打扮得更加時髦,比起她自己在李銀科面前的修飾,更加下功夫。
唯一和她親近的是她的兒子,兒子見到母親回家的次數多了,總是很高興,總是和媽媽親不夠,背後他偷偷的告訴母親,他討厭極了哪個李玉萍。她勸兒子說:“不喜歡也別得罪她,你爸爸喜歡她,你得罪她了,你爸爸就該不高興了。”
一隻老鼠,假如看見自己的同伴吃了有毒的誘餌死亡了,就知道避開那些毒藥繞道而行。
可是,有些人,雖為高階動物,卻是隻記吃不記打,李銀科被蔡超強何詠會他們捉弄的那一陣子,面臨劣跡敗露時的恐懼和絕望很快就被他忘記得乾乾淨淨,他藉機斂財的慾望並沒有因此有所收斂。他和何詠會他們一起商量著不僅僅是弄虛作假,冒領退耕還林款項,凡是要經過他們的手的一切涉農資金都要大撈一筆,救濟款,扶貧款,他們也敢一起合謀,至少截留一半甚至更多,叫何詠會感到滿意的是,李銀科不再是那麼高高在上了,他們在利益分配上,何詠會有了討價還價的權力。
這時候的何詠會從蔡超強那裡沾染上了更多的黑社會習氣,隨著他的腰包越來越鼓,又有蔡老闆給他撐腰,他越來越忘乎所以了,他甚至認為,凡是他何詠會想要的東西他都可以得到。這時候,他對不服他的人的口頭禪往往就是擺平他、放到他、幹掉他,這一類黑社會用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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