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到了大柳樹井衚衕,後邊跟了幾個看熱鬧的老人和小孩,聽見吵鬧聲,正在何大勇家聊天的何詠會就首先站出來,他現在已經是他大伯何勝發展的預備共產黨員了,他大聲呵斥:“李冬生,你不得胡鬧!放下你手中的鐵鍬,傷了人你是要坐牢的!”
“命都不想要了,我還怕坐牢?”
說時遲那時快,何大勇、何二勇聞聲已經手持鋼釺奔出院來,他們一把拉何詠會到身後,說:“和他沒道理可講,他敢前進一步,就要他腦袋開花!”
聽見動靜,何詠會身邊的七狼八虎,都手持傢伙從自己家裡奔了過來,身強力壯的何詠利從身後一把抱住李冬生:“李冬生,你放下兇器,不聽話,我就立馬掐死你!”說著,何詠利狠狠的用膝蓋頂了幾下李冬生的後背。
李冬生還想掙扎,剛剛趕來的何詠智就一把奪走李冬生的鐵鍬,扔到一邊。
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年輕力壯的何家干將面前,被繳械的李冬生只剩乾嚎的力氣了。
但是,何大勇和何二勇還並不讓他分毫,大勇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活得不耐煩了,想到這裡來找死,你也不掂一掂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想到我何家門口來耍無賴,知趣點就敢快給我滾開!”
已經氣憤至極的李冬生,被何大勇的一頓羞辱,除了頭疼的要炸了一般,只覺得胸口堵得難受,他想喊,嗓子被一口痰堵住,喊不出聲來,他身子軟弱的往下滑,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見狀,何詠會高喊:“詠利,詠智,你們離開他遠一點,謹防他裝死賴住咱們。”
何詠會此時又大聲喊叫:“鄉親們,大家看清楚了,咱們並沒有人動他一個指頭啊,他要裝死了,大家給作證啊!”
見狀,怕事的人趕快離開了,只剩幾個不懂事的孩子還在看熱鬧。
李冬生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爬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這時候,何勝支書走出來,他囑咐趕緊去請醫生來看看,看看李冬生到底是怎麼了。
有人要去扶一把李冬生,何詠會喊:“不許動他,只有等醫生來了才能夠處置。”
剛才還手持傢伙的何詠會的兄弟們,在何詠會的指揮下全部散開,都回到自己的家裡去了。
衚衕裡只剩下李冬生捲曲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醫生來了,他檢查了一番,告訴村支書何勝和村治保主任何強說:“沒了氣了,估計是心肌梗死發作,要了他的命。”
何勝要何強向派出所報案。
這時候,有好心人去李冬生家告訴老人家被氣死在大柳樹井衚衕了。
程滿倉不敢把噩耗告訴剛剛才搶救過來的岳母,便自己趕到大柳樹井衚衕。
他正要上前檢視老人是啥情況時,村幹部喝斥他離遠點:“程滿倉,醫生看過了,他已經斷氣了,我們剛剛報了案,應該保持現場,要等派出所來人勘察現場後才許移動死者。
程滿倉壓制著心頭的悲憤,他不知道該如何發洩,衝誰發洩,剛好一條狗過來,衝著死者走去,他撿起一塊磚頭,狠狠的衝那條狗咂去,不偏不倚,正砸在狗的腦門上,那條狗嗷嗷的叫著倒在地上,四腿直蹬,掙扎了一會竟然就不動彈了。
這時候,何詠利的父親出來了:“程滿倉,冤有頭,債有主,你丈人是咋死掉的,你查出誰是仇人來,你再報酬不晚,一條不懂人事的畜生,沒惹你沒招你,你竟然下毒手咂死它,人家說,打狗看主人,你明明就是看不起我何某人,才故意這樣做,你打的是狗嗎,你是在打我的臉。這不,村幹部在現場都看見了,你們也主持個公道,說說,該咋處理這事吧?”
憤怒的程滿倉失去了理智,他嗷嗷叫喊著:“人命還抵不上你一條狗命嗎?你也太狗仗人勢了吧!”程滿倉也要上去拼了。
此時,何勝、何強等幾個村幹部一起上來擋在他們中間,一面呵斥說:“都給我閉嘴!你們還來添啥亂!”
村支書何勝安慰程滿倉說:“你冷靜點吧,我們不是報案了嗎,你等一會,派出所的人到了,你再陳訴你的理由吧,法律是公正的,你要相信法律。”
何勝的話給了程滿倉一些安慰。他便坐在街沿上等候處理。
派出所的人和縣公安局的刑警趕到了,做了現場勘測,做了筆錄,他們先到村委會聽了村幹部的彙報。然後,兩個公安刑警出來一再詢問程滿昌:“你親眼看見有人打李冬生了嗎?”
李冬生如實回答:“我趕到時,老人已經斷氣了,沒聽見他說一句話,所以不知道誰打了他。”
“你沒親眼看見別人打他,能有兩三個證人能證明他們親眼看見是誰打他了也行,你去尋找證人吧,只要他們肯作證就行。”
“你們可以深入調查呀,我上哪裡去找證人?”
“我們當然要做調查,可是,你也有義務為我們提供證據。”
刑警讓程滿倉在他的筆錄上打上手印後,告訴他現在可以移動死者屍體了。
這時候,村支書何勝推過一輛小拉車,幫程滿倉把李冬生僵硬的屍體抬上車,幾個村幹部和程滿倉一道,送死者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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