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兮低著頭，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指甲一下又一下的摳著手指上的皮，甚至指甲縫裡都開始慢慢往外浸血了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盧哲回頭叫她的時候發現她的這個動作，才猛的心裡一揪，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你在幹嘛？”
顧言兮猛的回神，來不及反應盧哲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身體所有的感官就全都集中到了那隻被盧哲拉著的手上。
那雙大手幹燥而溫暖，此時他的手心緊緊的貼著她的手背，她沒有注意到盧哲因為生氣手背上而隱隱暴起的青筋，只覺得這雙手要是能一直拉著她不放就好了。
“師傅，你還喜歡她嗎？”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顧言兮第一次問出逾距的話來。
她喜歡盧哲，從開始追到現在，就是意味的對他好，利用著師徒的身份想盡一切辦法的纏著他，甚至從知道盧哲的母親身體不便以後幾乎每天一趟的往盧哲家裡跑著去照顧他的母親。
她覺得，她能為他做的事情都做了，她也覺得，盧哲應該能感覺到她的心思。
她能感覺出盧哲還未對她動心，所以，她從來不做會破壞兩人之間關系，讓兩人的關系變的尷尬的事情，比如明著說向他表明過自己的心意這種事。
時機不夠成熟的時候，有些事做了，只會適得其反，而且，盧哲這樣的人，理性多過感性，她不相信她的一時沖動表白，真的讓他做出什麼回應。
所以，她一直忍著。
他說讓她把心思多放一些在工作上的時候，她就更加努力的跟他學習，但是該為他做的事情卻一點都不少做。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緊守著那一道線，不去越過，不去逾距，怕兩人之間微妙的關系，被她的一句話破壞殆盡。
但是今天，她卻怎麼都忍不住了。
心裡的酸澀無力委屈全都湧了上來。
那個女人曾經擁有過他，他曾經把自己所有的柔情蜜意都給過她，她心裡嫉妒的要命。
在嫉妒面前，心裡的那道線，似乎也變的不那麼重要了，她想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想再這麼每天每夜的患得患失下去。
盧哲被她問的皺了一下眉頭，此時他的注意力還在女孩子那雙正在往外浸血的手上。
“胡思亂想什麼？”他的聲音不可謂不嚴厲，如此呵斥了她一句，拉著她又往車上返回回去。
從儲物格裡取出一個創可貼幫她把手上的手包上，他才看了眼顧言兮。
“以後再這麼胡鬧別想跟我出來。”
顧言兮咬了下唇，卻沒有退縮的意思，“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盧哲一時有點不明白她這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是什麼意思，回答？回答什麼？
想了一下，盧哲才明白了過來，應該是她剛才問的那一句話吧？
盧哲深深的看她一眼，最後嘆口氣。
“言兮，我之所以把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為你確實是很有經紀人方面的天賦，所以，我希望你在我身邊的時候，能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到學習和工作上，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顧言兮瞪著他，“你為什麼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還喜歡她嗎？”
盧哲目光一點點暗沉了下來，“這個是我的私人問題，我們雖然為師徒，但是你也沒有資格過問我的私人感情問題，行了，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盧哲說完率先往酒吧的方向走去。
“盧哲！”
顧言兮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第一次沒有甜膩膩的叫他師傅。
盧哲皺著眉回頭看她，本想給她一個警告，卻發現她竟然哭了。
這個女孩子從到了他身邊就一直是嘻嘻哈哈的樣子，似乎無論什麼事，她都能從中找出點樂趣來一般，從她來了，無論是辦公室裡，還是他的家裡，就總是能聽到她的笑聲。
所以，他似乎忘了，此時眼前這個女孩子，也不過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孩子，不對，其實，他一直都把她當做一個小孩子看，只是，看慣了她的笑，他竟然忘了她是一個會哭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