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想，她能肆無忌憚到了這個份上，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他臉上客氣的笑當即就掛不住了。
“江小姐，說話不要太難聽！”雖然他知道江笑身後有著程硯，但是程硯現在又不在江城，而且，今天這事，怎麼看都是江笑無理在先的，他就算不是為了給季可安出氣，也得給自己找回點面子。
當著全江城權貴的面，他被江笑這麼駁了面子，若是再不說點什麼，那才是真的再江城沒有混下去的臉面了。
江笑輕笑一下，卻沒有絲毫怕的意思。
“哦？我說什麼難聽話了嗎？”江笑皺眉像是在想自己剛才說過了什麼，“我怎麼不覺得，我還覺得，我好像說的挺在理的呢，畢竟，剛才令愛過來就直接認姐姐這是不爭的事實。
還是說，季將軍真的還在外邊有個女兒啊什麼的，才會讓令愛到處這麼認姐姐？”
“你！江笑！你不要太過分！”
江笑抿唇淺笑，目光流轉，眼神涼薄，根本就不吃季成柳的大聲怒喝這一套，如果怕，她之前也就不會那麼說季可安了，更不會在季成柳問的時候，那麼絲毫不給他面子了。
江笑覺得她現在是真的有點狐假虎威了，面對季成柳的時候，她絲毫沒有忌憚，可以說完全是源自於程硯，但是程硯是她男人，她狐假虎威的痛快，這年頭，誰還沒有點後臺了！
你覺得你在江城厲害了，你就敢來縱容女兒來我朋友面前挑釁了，那你也就不要怪我絲毫不給你面子！
江笑勾著唇，看著季成柳，又把目光移到了趴在季成柳懷裡愣愣的看著江笑，連眼淚都忘記抹的季可安身上，“可安是嗎？你也覺得我過分嗎？呵呵，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不然的話，還會有更過分的。”
江笑說完，掃了一圈正在圍觀的人群。
晚宴剛開始沒多長時間，大廳中正是人最多的時候，剛才這一鬧，就把大廳中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大家看著江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畢竟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給季成柳面子的，可江笑偏偏就做了第一個。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這樣一個場合。
有人心裡為江笑叫了聲好，佩服她的勇氣，敢於老虎屁股拔毛，也有人心裡默默的為江笑點了一根蠟，開始為她默哀。
江笑把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卻沒有往心裡去，她淡笑一下，轉身看身邊顯然被這一幕嚇傻的慕青，“青青，這裡待著太憋的慌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哦，哦好，笑笑，走。”
慕青是真的擔心江笑了，因為今晚江笑的情緒實在是有些不對，所以，江笑這一說，她馬上就答應了下來，甚至恨不得趕緊的把江笑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江笑和慕青一起往後花園走去，大廳中看熱鬧的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就滿滿的都散開了。
不過，雖然散開了，但是，剛才的那一幕，不免都讓大家心裡有了不同程度的反應，而江家，無疑是反應最大的。
江笑的身份，現在基本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江家的私生女，所以，江笑今晚所做的一切，就算是跟江家無關，只怕也會有人不自覺的就把這筆賬記到了江家頭上。
所以，江家人此時臉上一個比一個難看，除了江清越，剩下的其他人都恨不得上前去把江笑生吞活剝了一般。
“爺爺，你看到了嗎？那個不知死活的賤人她竟然那麼去說季將軍，這是要把咱們江家害死嗎？”
江清雅趁機趕緊添油加醋。
“是啊爸，江笑這一次是真的過分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季家，這是要把咱們江家推向萬劫不複之地啊，不能再這樣縱容她下去了。”
“呵呵，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賤人，這就是你說的懂事？這就是你說的有分寸？野孩子終究是個野孩子，她啊，不是咱們能教化的，而且，此時若是把她接回來，到時候季家，必定是把咱們江家視為眼中釘的！”
江明輝說完，丁若蘭適時補刀，這可是個絕佳的時機，江笑是把季家得罪了不假，江笑是江家的私生女這一點也假不了，但是，若是江家不肯認她，那想來，季家也不會把江家給怎麼樣的。
季成柳他不是一個肆意妄為的人，相反，他的地位，決定了他做事必須理智，而他們江家，若是江老爺子還有點理智的話，此時也應該當機立斷，趕緊的跟江笑劃清了界限。
江老爺子臉色黑沉，此時聽著眾人的話，只覺得心裡堵的厲害。
似乎從決定把江笑接回來以後，這個家就真的沒有再安寧過。
他現在真的有點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了，為了老大的那點骨血，真的要把江笑接回來嗎？何況還是在跟江笑撕破了連的情況下，那樣接回來，只怕江家就真的永無寧日了。
明知道她會報複，他為什麼還要給她報複的機會？
江老爺子心裡亂的厲害，可是，他心裡又存著一點希望，希望江笑回來以後，能慢慢的被感化，不再恨江家，這樣以後她跟江家關繫好了，程硯，自然也就看重江家了，可是，江笑那樣的，又哪裡就有那麼容易被感化了呢！
左右搖擺不定的他，這段時間想了很多，原本就有些遲疑，今天就又出了這檔子事。
江老爺子的心，瞬間就往丁若蘭所說的那個方向傾斜去了。
“這件事，等宴會結束再說。”說完，他往不遠處看了一眼，那邊的江清越正在協調剛才因為江笑而出的亂子，“等會兒清越回來，說話都給我小心點。”
江芷月聽到江老爺子這句話，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江笑啊江笑，這可是你自己作死，還沒有回到江家，你就把季成柳給得罪了，這下，看誰還敢要你。
她輕笑一下，若是江笑連江家都回不來的話，那她想進京都程家的大門，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肖想程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