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吃吧,我們正準備去學校後門湖邊的瓊樓宇閣。”
時初也適當插話:“是啊,你們初來乍到的一定不知道有這麼個好地兒,估計得摸索大半學期才會發現。”
祁恆矗在中間,不言不語,蘇一夏看他一眼,朝夏侯熵露出微笑,欣然接受了邀請。
四個人要了一間獨立的雅間,這是一家正宗的川菜館,看來那幾人是常來,時初揹著選單脫口而出幾道招牌菜。
蘇一夏翻開選單點了涼拌黃瓜,苦瓜炒蛋,冬瓜排骨湯。
“學妹口味這麼清淡。”夏侯熵把點好的單子遞給服務生。
“正當夏季,容易上火,吃點消暑降火的食物對身體好。”蘇一夏話語中回答夏侯熵,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盯著某人。
祁恆從見到蘇一夏的第一眼,到目前,除了語氣助詞外,沒有多講一句話。
雖然飯桌上有食物來填充空虛的胃,以及適當發出的笑聲,但是很難無視一團冷氣。
蘇一夏吃得七分飽,放下筷子問:“他,一直這麼悶嗎?”
夏侯熵與時初正咀嚼大肉的嘴巴一頓,明白這個他是指祁恆,時初摸摸鼻子,抹了蜜地開口:“祁恆這小子平時話不少,有時還是話嘮,今兒是沒看見過這麼好看的學妹,魔怔了,你說是吧?”
時初給夏侯熵使眼色,這個問題丟擲來本就沒打算要原主回答。
未到夏侯熵張嘴,祁恆自己嗯了一聲。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座的都聽得見。
一頓飯吃到了月上柳梢,就在時初和夏侯熵兩人商量誰送小學妹時,祁恆講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你們先回去,我去買點東西,順便送一夏。”
得了,誰叫今晚買單的是他呢,看在今晚肉飽飯足的份上,兩人就把護送小學妹回寢的重任交給祁恆。
“任重而道遠。”時初拍拍祁恆的肩膀,拽著夏侯熵先走一步,後者補充著“路漫漫其修遠兮。”
出了瓊樓宇閣,祁恆與蘇一夏走在湖畔的小徑,一前一後,當前者放慢速度時,後面那個也減速慢步,好似影子一般。
漫步至一處涼亭,祁恆停下腳步,蘇一夏自知理虧,並步向前,站定在離祁恆一步的左側,小心翼翼試探:“還生氣呢?”
蘇一夏的嬌憨律動映在祁恆眼中,他輕啟唇瓣:“過來!”
“啊?”蘇一夏還沒聽清,就被一雙溫暖的手撈進懷裡。
蘇一夏把手延至祁恆腹側回抱過去,“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才瞞著你說報了北京的學校。”
聽著某人的解釋,祁恆將懷裡的人抱得愈發緊湊,恨不得沒有一絲縫隙,略帶著一點懲罰的性質。
蘇一夏沒有掙紮,但不代表沒有反抗,食指與大拇指在祁恆腹部用力一捏,竟然硬得硌手,聲音軟下:“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騙你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思念,是一種病,而祁恆的相思病,在這個擁抱中正慢慢治癒。
回到寢室的時初與夏侯熵躺在各自的床上,時而望一眼祁恆的床位,老大時初開口:“你說老三送個人買個東西怎麼還不回來,都將近兩個人小時了,就算是護送唐三藏西天取經,真經也該撂回家了啊?”
老二夏侯熵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驚一乍:“老大,你沒有沒有覺得蘇一夏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時初那種不看實物就記不住名字的記憶力哪裡會有多的庫存詞彙,自然是沒有印象。
“老三好幾次做夢,夢裡喊著的一下一下,你想想,蘇一夏,一夏。”
時初回想起今晚表現怪異的祁恆,恍然大悟,“嗦~嘎!此一夏即彼一下。老三藏得深啊!咱們深夜臥談那麼多次,我連小學牽手物件都交代了……”
☆、操場夜訓
校園裡的風,呼來吹去,穿林掃葉,不見歸期。今晚的雲下落不明,今晚的星不知所蹤,唯有一輪半缺不圓的皓月掛在空中。
蟲草爭鳴,也喧囂不過操場上的拉歌比賽。白天裡,教官們就給營隊裡教了各式的拉歌口號,為的就是在晚上能“嚎”過其他的營。
“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樣,像什麼?像綿羊,咩~像什麼?大姑娘,哎~”
“讓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兒放?”
“時間,寶貴!不唱,不對!要唱,幹脆!拒絕,浪費!”
“一二三四五,我們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六,我們等得好難受;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得好著急;一二三四七□□,別讓我們等一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