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兄,還是莫要惹是非了。澹臺使者只要不是為了蘇典的事情來,那就無妨。”
“只怕,不只是巧合而已。”褐色長袍老者不無憂慮的說道。
“紙包不住火,是遲早的事情。然,澹臺太過封閉,早已經不知道外邊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就你我來看,若再有幾十年時間,不,只要有個二十年時間,俗世間將完全超越古武世界,到時候,以人們的劣根性,遲早會進軍古武世界。”
賀蘭潑神色木然,繼續說道:“你我都已經老了,就算沒有這一次答應五大家族出山的事情,也沒有幾年好活。你我門下弟子也已經受到這事件的薰染,有多少人和外邊的世界相互之間有關係,峰兄還不清楚嗎?”
褐色長袍老者道:“我怎麼能不知道?若不是這樣,我又如何能夠答應四大家族的請託,與潑兄一同出山滅了那林屠夫?”
提到了“林屠夫”,兩個老者沉默了下。當是想到了什麼,古井無波的臉上,情緒在微妙的變化著。
“可有那人的下落?”賀蘭潑問道。
褐色長袍老者卻是知道賀蘭潑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
“不曾。司馬家司徒家司空家的那三個小輩動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竟然是不曾找到那人的屍體。但,在我等的聯手之下,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
賀蘭潑卻是搖了搖頭,道:“你我四人聯手之下,都未能將其當場格斃,還兩死兩傷,又怎麼能斷定他不能逃出生天?!”
“潑兄卻是多慮了。受了潑兄的黃龍昇天絕命一擊,豈能有活命?”
“只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曾見到屍體,就不能說他已經被我們格殺。”
“潑兄,可否是被那人殺的膽寒了不成?”褐色長袍老者不悅的說道。
“未曾。只是隱約感覺不妙了吧。或許,我天命之日已不遠了。”
“何曾是老兄你啊。我這幾日也感覺到了。或許,那人給我們的最後一擊,加速了我們的歸天。如果照這麼說,他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多的青年,卻是將我等幾百歲的四人,全部擊殺了呀。”
賀蘭潑沉重的吐出了一口氣,道:“我倒不那麼認為。能夠殺了林屠夫,也是造福百姓。俗世與古武之間還能有至少數十年的和平與共存,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說,我們的門派是否還存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那就不是咱們該擔心的事情,畢竟你我已經化入塵土。”
“是啊。咱們也算是做到了祖師爺應該做到的了。那五大家族在俗世間根深蒂固,有他們的照應,你我的門派定然不會受了虧待就是。”
不知為何,兩人齊齊的嘆了口氣,良久不言。
相交數十年之多的老友,如今都已經到了垂暮,眼睛已經看到了死神的召喚。
如今,卻是不得不面臨自然的淘汰。
不甘心?
又能怎樣。
當褐色長袍老者枯坐良久,告辭離去,賀蘭潑依然還是坐在那裡,久久不動。
“師伯祖,徒孫可否進來?”
不知道何時,外邊傳來了黃龍門門主賀靜程的聲音。
賀靜程不只是賀蘭潑門中晚輩,同時也賀家的族孫。賀家在數百年的發展過程當中,俗世裡已經形成了不可小視的力量,也正是因為俗世與古武世界的互相交錯,才讓賀蘭潑最終決定了出山幫助五大家族。
“進來吧。”
於是,賀靜程從外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