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像幽洞探寶這麼兇險刺激的事情怎能少得了貧僧呢?”眉清目秀的光頭和尚單手負後、搖頭晃腦,一副學識淵博的文人騷客做派,故作高深地道:“如此宜人佳景,春雨濛濛,涼風習習,萬碑作陪,石塔見證,神龍葬前,當可浮一大白。一代神僧忍不住作詩一首以舒胸中澎湃激盪的激動之情,呃,龍龍龍,曲頸向天吟,金鱗為日開,綠掌奔雷迎。乖乖不得了,貧僧果然學富五車,馬不嫌貧;胸有點墨,沒有丘壑……啊,誰踢得我?”
“下去吧你!”卻是粉雕玉琢的殷亭亭聽不下去了,對準光頭和尚的屁股就是一腳,沒好氣道:“見過自戀的,沒見過像你花和尚這麼自戀的。”
可憐眉清目秀的光頭和尚還想在一眾青年男女面前賣弄賣弄自己的風騷文采,卻沒曾想一個不慎被長相甜美本質惡魔的殷亭亭給毫不留情地踹下了龍窟,空飛的當口,他終於失去往昔的嬉皮笑臉,破口大罵道:“殷亭亭,你這個小魔女,你等著,和尚回去定要把你當年暗戀蘇典的光輝事蹟公佈於眾。若不能保證殷國老少皆知,和尚寧願下輩子還俗。”
“呸,”殷亭亭氣得直跳腳,一個縱躍跳下了龍窟,羞憤交加道:“沒臉沒皮的花和尚,你早等著還俗那一天了吧?哼,你若敢把姑奶奶的事情捅出去,姑奶奶讓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和尚,永遠還不了俗。”
兩人就這樣邊借龍窟的泥壁下墜邊你來我往地叫罵不迭,身影轉瞬就變得淡了。
“綵衣仙子果真要潛入龍窟嗎?那條神龍殘魂儘管已被天罰轟擊的奄奄一息,可是餘力恐怕依然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面如冠玉的青年公孫羽見面附紗巾的絕代佳人蓮步移至洞口,忍不住出言提醒。
綵衣仙子聞言只是頓了一頓,旋即看也不看公孫羽半眼,提步便要躍下龍窟。
“既然綵衣仙子堅持要入龍窟,”公孫羽“啪”地一聲開啟從懷裡掏出的一柄紙扇,用那副足以秒殺千百少女的笑臉一瞬不瞬地望著絕代佳人,深情款款道:“在下早已說過要為仙子鞍前馬後,龍窟內機關重重,探險的事情當然要交給在下,仙子只管在後跟隨便是。”說罷,率領一眾師弟當先從洞口跳了下去。
由神龍殘魂破開的洞穴通徑約莫十餘丈,深卻不知有幾何?
眾人來此本就是為了尋找五品龍元的目的,其中修行最不濟的也有淬骨三階的境界,飛簷走壁倒不成問題,藉著洞穴邊沿的岩土石壁,一時倒也不至於掉隊。
藉著火折,一路向下,眾人均清楚地感覺到洞穴的口徑越來越小,由起先的十幾丈逐步縮小成幾丈,到了最後竟只剩下丈許,巖壁更是變得滑不留手。終於,不知下滑了多少距離,當洞穴小的只能容納一人透過時,巖壁也再不能攀附,眾人卻也幸運地見到了洞底。
“是個縱橫交錯的通道,那條神龍殘魂竟由開始的一丈粗突然長大至幾十丈。大師兄,光是得到這種神龍的變身法術就不虛此行。”胖子吳激動難耐地的叫道。
果不其然,龍窟從一縱直下的洞底突然又橫向延伸了半里地,當穿過一道無物阻隔的拱形門洞,前方霎間變得豁然開朗。
這是一座方圓十幾丈的宮殿,周圍的石壁依稀可見刀砍斧斫的痕跡。正上方的橢圓形頂心嵌上了十二顆圓形排列碗口大小的珠玉寶石,照亮了眾人眼前的這座到處堆滿古老而華麗裝飾品的穴內建築。
由於是在地底,宮殿不需石柱支撐,設計者卻在四角斫下四個高達十幾丈的四方臺,臺頂分別擱上了四隻雕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上古神獸的玉石,體態足足有一人來高,栩栩如生,宛若實物。
龍虎四方臺一側盛放著刀槍戟鉞錘錐斧斫,甚至包括許多眾人聞所未聞的古老兵器,這些散發著滄桑氣息的遠古寒鐵器具經歷了十幾萬年歲月的侵蝕,居然保持完好無損。另一端則在朱雀和玄武的四方臺間安置了一座石刻的圍棋棋盤,棋盤該有半人高,卻只設計了一臺石椅,石椅的兩側則分別固定著一架石磯,石磯上盛放著堆積如小山的竹製卷軸。竹當然不能如鐵般長久封存,卷軸已腐蝕了大半,眾人只是奇怪,空氣中卻聞不到半點竹簡腐爛的黴味。
當然,最能引人注意的應是宮殿各個角落裡堆放的金石、銀器、草藥貴材和無數散發著藥香的小瓷瓶了。
天地四象,左右兵文,棋盤卷軸,金銀藥材……宮殿裡的物件搭配的是如此地不合常理,就像是一個人臨終前將畢生搜刮來的珍寶一股腦兒堆棄在自己的墳墓內陪葬一般,但眾人又不禁為這個人能為自己建造如此宏偉的墓穴而驚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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