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靈一時有點不知所以,“娘娘這句話奴婢倒是弄不懂了,什麼喝一點酒啊,太後娘娘若是想要喝酒,是皇宮中多的是酒,又何必去外面買呢?到底是奴婢思慮淺薄,不知道娘娘究竟是什麼意思?若是娘娘想喝了,去禦膳房拿,就是又或是去地窖搬那些好酒。”
白七夢卻只是輕輕的笑了一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從小跟著師兄一起生活,哪裡有什麼酒喝啊,不過是師兄做的那種梅子酒,但是師兄已經很久都不做了,只說山下的酒館有賣,那就梅子酒喝了你都還在想,若是這種春天裡喝了暖暖身也是可以的,我想的厲害,只是師兄又忙,就只有叫你去皇宮外面買了。突然有些思念從前的日子,那是多麼的無憂無慮呀,沒有那些勾心鬥角,沒有明爭暗鬥,那種日子是我這一輩子最渴望的,也是最想要的,唉,是沒有機會嘍。”
長嘆一聲,便又向裡屋走去:“清靈,你只管下去吧,別在這裡管我了,我有什麼事啊,有時間的話去替我買兩壺好的梅子酒,我要那種民間手藝,可不要這皇宮的粗製濫造,另外順便再去看看那尚書府的幾位吧,我看她們在洗衣房裡面倒也應該能吃點苦頭,那些個人總是自喻不凡,現在得了苦頭吃了,看又要如何?”
清靈下去,可是心裡卻是極為疑惑的,如今白七夢的性情一天不如一天,真不知道這白痴夢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而自己也摸不透了,卻是一種怪事。
白七夢趴在窗前,窗外就是一棵梅花樹,春天要來了,可是梅花卻要謝了,看著梅花瓣輕輕的飄落在自己的手上,白七夢忽然有些傷感,如此好看的花呀,就要這樣凋零了,可惜那些花都又要開了,你卻獨自離去,豈不悲傷,孤獨?
床前的桌案上也擺著還沒有繡完的花,不過是依照著窗前的梅花而繡的,只是白七夢從小就跟著師兄生活,自然不會做什麼女紅,這梅花繡的也是東倒西歪的,一點也不像,再認真學,只怕也是這樣呢,還不如不學,最後繡膩煩了,索性就丟到這裡。
“梅花梅花,你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真相啊?其實這幾日我已經越發累了,也不是說身體乏力如何的,只是這心上有一些累,特別是那一世那個人對我說的那些話以後,我都不知道如何辦了,他雖說還會幫我,可是那神情冷漠淡然,與在外面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我都害怕,那不是他了,只是那就是他,她頭上長了些白發,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這朝政動蕩,奏摺也頗為的多,然後就將它搞得特別的勞累了,我也想為他排憂解難,可是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或許我就是一個這樣沒用的人,可是我還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那一日他對我所說的話,明明那時候他為了我都可以專門拖延在山上的時間的,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如此情景,我竟也沒有辦法了。”白七夢自言自語著,話語中有些無奈,也有些悽楚,難得再次喜歡上一個人,卻是如今這樣的面貌,也不知那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先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
難道是不知那些話會傷了她的心嗎?
呆滯的看著前方,眼裡也是模糊的一片,就這樣出神吧,或許出生的時候就不會這樣傷腦筋了,憑你怎麼辦,也知道你辛苦,可是一想到那日你對我說的話,我這心裡就叫你恨了800遍,也想罵死你,可惜終究捨不得。也想找你說清楚的,想問問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可是面子上也過不去呀,你都已經這樣說了,我還去找你說的話,只怕也是丟臉的事情,到時候你再一激我,我肯定沒有心思了。
本來在這皇宮中就已經夠孤苦伶仃的,你是否以為我心裡只有死去的那個人沒有你,所以才這樣的,可是我又如何對你解釋呢?那時候在周明山上,我確實不明白我對齊墨的感情究竟剩下多少?我以為我還在喜歡他,可是如今他去了,我才明白,原來在上一世的時候,這份感情就已經枯竭了,只是我的執念罷了,因為我不甘心就那樣死去,可是當知道一切不過是容琪在後面搞鬼時,我還是放下了這段恩怨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是在怪我還是在躲著我?還是壓根就沒有對我動過情。
人在這世間本來就是為了尋一知己的,如今遇到你,我只覺得心裡有你了,所以才對你好的,那時候在周明山上,雖說面上冷冰冰,一直在說些什麼大道理,可是現在心裡才明白,若不是那時候,心裡就已經有私心了,又怎會害怕你冷的時候要以身體來暖你,為何又要每日為你做肉吃?只是害怕你吃不好而已,你的傷不好而已。說是你死了無法回皇宮了,其實不過害怕你死了,我這顆心也要空了。
可是這些東西你究竟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會那樣吧,再者還有你的一個師妹,只怕又在你身旁吹了不少的耳邊風,你就及袒護你那師妹,你師妹一直視我為眼中釘,我能感覺到的,你也只是說能保護我們兩個就是,所以才會這樣故意疏遠我嗎?你故意疏遠我是為了保護我,還是為了不願意耽誤我?
白七夢越想腦袋越痛,這世間情事都是如此煩躁的,得不到回應,所以就越加的煩了,琴之啊,如果你能像在外面那樣主動的話,只怕我們兩個人都有結果了,只是現在我們兩個算是什麼?就算是簡單的合作關系嗎?就因為我對你的一點點小恩小惠,你就要湧泉相報,就這樣幫我嗎?還是說你對我的同情罷了!唉,猜不透你的心,還不如不猜了,省得自己也煩。
“琴之啊,你可知道在不經意時,你就已奪走了我的心,如今你這副模樣,我又該何去何從,明明那時都說好了的沉默,明明那時候你都是勇敢的,可是如今卻非要如此了,到底是何種原因讓你變得這樣冷漠的?都是同枕共眠過的人了,還有必要這樣嗎?”
白七夢想不通,也不想去想了,因為想來想去,也只剩下煩躁而已。這樣煩還不如就這樣忘卻吧,說不定還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