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能力自我記事開始就存在了。”江子城絞盡腦汁地回憶了一下,“摸電門沒有,被水淹沒有,被蜘蛛咬也沒有……哦,我幼兒園的時候,腦袋被門擠過,算嗎?”
“……老夫覺得不算。”
“哦,我覺得也不算。”
兩人尷尬地對望了一會兒,他們剛剛聊了這麼多,江子城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拘謹。雖然謝長安又貪財又好色,可他畢竟是個“異能前輩”,江子城實在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用這個能力發家致富的。
江子城鼓起勇氣,大膽問:“那謝總,請問你的能力是……?”
這個問題卻戳中了謝長安的隱私,他眉頭緊鎖,像是在評估江子城是否可以信任。他就這麼上上下下看了江子城好一會兒,最終,他內心的寂寞獲得了勝利,這個秘密在他心中埋藏了將近六十年了,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可以說出口的機會。
“我的異能……比較特殊。”謝長安坦承,“我可以看到,一個人未來可以給我賺多少錢。”
江子城:“……???!!!”
天惹,謝長安這個老財迷,真是鑽進錢眼裡去了!江子城想起中午時,謝長安把他叫到面前,要看他的眼睛,原來目的是為了看看江子城未來的財運走勢。
第一句話出口後,後面的話就順暢多了。
謝長安道:“我在創業初期,憑借這個異能,挖掘了不少人才。你知道黃越為什麼和我結為兄弟嗎?因為他在出道前,只是老大身後的小馬仔,是我把他包裝成了巨星,把他送上了現在的位置。”
黃越是瑞慈娛樂的元老級影帝,去年拿到了金鳳凰終身成就獎,三十年前,他可是紅遍掛歷的人物。
看著謝長安得意的模樣,江子城忽然想起了謝北望——謝長安有那麼多個孩子,可是謝北望是他承認的唯一一個繼承人,難不成也是因為這麼“功利”的原因?
江子城顫聲問:“那謝總……我是說謝北望,也是……”
“自然。”謝長安說,“十五年前,我把所有和我有血緣關系的孩子聚在一起,逐一‘看’了一遍。除了北望以外,每一個孩子頭上顯示的都是負數。”
“……負數?”
“對!全是一群只知道伸手管我要錢的敗家子!我怎麼能夠放心把我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瑞慈集團,交到那些敗家子手上?”謝長安欣慰地道,“只有北望那個孩子,明明在鄉下長大,沒有接受過一天精英教育,可是他的眼裡是有光的,他就是一頭狼,一頭能夠領導狼群的頭狼!——我在他頭上,看到這麼一個數字。”
謝長安伸手比劃了一個數字。
江子城小心翼翼問:“……單位是‘十億’嗎?”
“像你這種窮小子,也就只有這點想象力了。”
江子城:“……=_=”
謝長安根本沒注意到江子城的臉色,繼續說道:“所以,北望成了我的繼承人;而其他孩子,只能從我建立的基金會裡每年領生活費。”
很多八卦雜志,都在猜測為什麼謝長安一生有那麼多個孩子,唯有謝北望成為了他唯一的繼承人。有“初戀情人之子”之說、有“最像自己”之說、有“能力卓絕”之說……江子城也曾經暗暗猜測過,可是他完全沒想到,那些猜測在真相面前,是那麼不堪一擊。
謝長安選中謝北望,並非是因為感情,只是因為錢——僅僅是因為他未來可以賺很多很多錢而已。
這一刻,江子城從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對謝北望的深深同情——他不知道謝北望需不需要他的同情,但他一想到那個站得筆直的男人,背後卻有這樣的過往,就覺得……很替他難過。
謝北望極少笑,說話時的語氣也少有起伏。江子城有時候甚至厚臉皮的覺得,男人唯一的一點情緒波動,都留給自己了。他以前一直以為,是“總裁”這個身份限制了謝北望,讓謝北望必須用一個更成熟更理智更冷淡的態度去面對一切;直到這一秒他才知道,原來謝長安才是罪魁禍首。
忽然,謝長安提高了聲音,憤憤道:“說到這個就來氣,謝盈盈也是‘負數’!本來我根本不願意把她接進家門,是北望喜歡她,非要認她做妹妹……可你知道她十五歲生日那天發生了什麼嗎?”
江子城問:“發生了什麼?”
謝長安:“她生日那天,她頭頂的負數突然擴大,而北望頭頂的資料也迅速下降,直接銳減了三分之一——北望居然不經過我同意,直接把謝盈盈列為了他的遺産繼承人!!他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打算生孩子了嗎?!!”
江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