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瞠目結舌。
江子城見她面露驚疑,登時後悔起來。小姑娘才十六歲,又是長在豪門中的大小姐,哪裡該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江子城說,“這些話本來就不該說給孩子聽。”
誰料謝小姐居然伸手捂住了謝大白的耳朵,認真嚴肅地對小白貂說:“聽到沒有,我們大人說話的時候,小朋友不能偷聽。”
江子城:“……”
他哭笑不得,覺得自己是在陪大小姐過家家。他們仨站在一起,彷彿是鄉土劇裡抱著孩子說八卦的妯娌。
謝盈盈又問他:“江子城,難道黃嘉銘每次性騷擾你,你都躲著嗎?你沒有向製片人反映過嗎?”
江子城頗為尷尬地說:“……我沒有證據啊。黃嘉銘走的是硬朗型男的路線,誰能想到他是黑皮猛0。”
謝盈盈想了想,計上心頭:“那不如這樣,你下次見他,直接以姐妹相稱,他肯定不會再打你主意了!”
“……”江子城當然不願意。
可能每個直男內心都有個強攻夢吧,覺得自己就算有一天變彎了,也是當攻的那一個,會有無數風騷小零為自己痴狂。
兩人討論半天,也沒能討論出一個結果來,只能先把黃嘉銘的事情放到一邊。
眼看時間不早,謝盈盈必須出門追行程去了。
江子城和她熟了,膽子也大了,揶揄她:“謝小姐,別人是‘追星族’,我看您是‘追星貴族’。”
有錢有權還有閑,可不就是“追星貴族”嘛。
謝小姐唸叨了兩遍這個詞,覺得還挺貼切的。
她一笑,問:“你是在羨慕嗎?不用著急,這世上肯定會有人為了討你歡心,而一擲千金的。”
※
等謝小姐走後,江子城本來想把謝大白留在總統套房的寵物遊樂室裡,可它不知怎麼回事,像是第一次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怎麼都不肯離開媽媽。小嘴巴一張,叫聲尖尖的,透著一股委屈。
江子城實在拿它沒辦法,只能把它安置在肩膀上,帶它去找扈哥報道,打算一會兒採訪時,讓扈哥幫忙照顧。
今天拍攝的主題是香車美男,快艇把他們送到威尼斯主島,在那裡有品牌商贊助的豪車在等著他們。
扈哥不知道這只貂是謝小姐的愛寵,見他居然抱了一隻寵物來赴採訪,一下炸了。
“江子城你怎麼回事?有豪車有小弟還不夠,居然出門自帶貂?扒蒜小妹帶沒帶,金鏈子帶沒帶?”
江子城趕忙捂住謝大白的耳朵:“扈哥,慎言,這可不是普通貂,它姓謝,說不定未來會入謝氏族譜,能拿到瑞慈集團的繼承權呢。”
扈哥當然不信:“它姓謝?它叫謝什麼,‘謝頂’嗎?”
“……哈哈哈,真好笑。”
謝大白正在換毛期,額頭的毛發稀稀疏疏的,確實不太美觀。
沒想到品牌方的攝影師在見到謝大白後,靈感迸發,不僅沒讓謝大白退場,反而讓它全程掛在江子城的身上。
江子城一身夏款休閑西裝,雙腿交疊,懶懶倚靠在加長林肯的後座。白貂渾身雪白,無一絲雜毛,尾巴蓬滿,靈巧地挽在青年的手腕上。
一人一貂同時看向鏡頭,表情驚人的相似——明明雙眼天真懵懂,可渾身卻散發著一種獸類的氣場。彷彿隨時會露出利齒,在你被他們軟萌可欺的外表矇蔽之時,狠狠咬上一口。
攝影師越拍越興奮,江子城極有鏡頭感,他是一尊精雕細琢的東方娃娃,瓷的膚,烏的發,櫻色的唇,還有一雙落滿了星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