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氣越來越熱,書衡也越來越宅,她命人砸冰塊,做冰盆,引流水,務必使室內涼爽如秋。然後每天守著冰坨坨催眠自己:“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涼。”正碎碎念,一大團火球依偎了過來。沉重的眼皮掰開一條縫,卻看到ucky拖著尾巴帶著一臉“庶民,我對你毫無興趣,不過看在你誠心誠意邀請我的份上本喵就勉為其難的光臨一下”的表情,湊了過來。書衡非常上道,摸著她毛茸茸的臉龐和脊背:“謝謝你這麼愛我。”
大熱天干啥都沒精神,劉暘咬著冰雪果子球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書衡兩根長簪把頭髮固定到頭頂,錐髻高聳,身上穿著又薄又透的蟬翼紗香雪海單衣,裡頭是洇露羅的背心,下面是金紅色薄紗褲,老神在在好比唸佛,赤著一雙腳丫子。面前冰盆霧氣騰騰,搞得整個人塗上兩坨紅胭脂都能變成神婆。
“你有這麼熱?”劉暘接過蜜桔遞過來的帕子擦汗,又一伸手脫掉汗溼的外衣。
“有。”書衡閉著眼點頭,熱到我對你的肉丨體都提不起興趣了:“後面準備了水,太陽底下曬溫的,節能環保,趕緊去洗洗。”
劉暘看著那同樣閉著眼睛守著冰盆,貓坐式端居一旁的小豹,莫名想笑,每個腦袋都敲一下,這才到後面去沐浴。等他繫著髮帶赤著脊樑掛著水珠出來的時候,一人一豹還是眯著眼睛一動不動,一點不對這個未來的帝王表示尊重和恭敬。他張張嘴,咳嗽一聲,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力。結果小豹連眼都沒睜一下,就書衡慢慢挪了挪,伸手拍拍屁股旁邊一角涼蓆:“來,坐。”
於是劉暘也甩掉鞋子赤著腳坐了過去。
這人火力重,剛在身邊坐下,肌膚一碰,書衡就感覺周圍溫度高了三攝氏度,忍不住感慨:“啥叫做丨愛,這就是愛啊。連涼氣被分走都能忍受,我的愛竟然有辣麼多,自己都把自己嚇到了。”
劉暘又是無語又是想笑,把手在冰塊上捂涼,然後啪的一聲拍到她脊背上。
“不用這麼熱了。咱們到避暑山莊去。”
“京郊順義皇家避暑山莊?不是還在查皇莊嗎?”
“查的差不多了。”劉暘輕輕揉捏書衡的耳垂“該賞的賞該罰的罰,臧否人物殿舉得失,這事就算完了。”
書衡立即來了興趣,“什麼時候能去?我這就叫人收拾東西。能帶家眷嗎?”
“國公忙的很,正為著打匪的事跟一幫人吵吵呢,鐵定不會去的。公爺不去夫人鐵定不去。你兩個弟弟倒是有戲。”
“打匪?”
“對啊,荒年良民變賊寇,遼東大雪之後,就有一部分人落草了,流竄作案。有人主剿滅有人主招安。我差點被派過去,不是張御史遞了個摺子,囉囉嗦嗦一大堆,一句話意思,我要是不小心玩完了那就動搖國本。歷來皇帝倒有御駕親征的但哪見過太子涉險的?於是又被留下了。最後調了輔國公府老四過去。”
“有理。不過申藏香又要擔心的睡不著覺了。”書衡打了個哈欠:“倆弟弟可是去不了,我爹我娘都恨不得他們一下子長十歲直接登科娶媳婦,才不會放他們出去玩。其實我倒是想請甘小妹。”
“這個不用你請。她訓練好了小四的侍衛,小四為了表示感謝,用昭仁宮的名義下了帖子。”劉暘被傳染,也打了個哈欠:“齊王的兩個妃子也會去,恐怕還會有隆安公主。六皇子不一定,張妃把孩子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帶哪,不放人。”
“太后呢?”書衡最關心這個。
“呵呵,太后常年不離永安宮。那大宮室有人專門盯著溫度,整年都是一個數,沒有春秋。她可不要費事。”
書衡輕笑:“那就一切好說。”
避暑山莊距離並不遠,一大清早,狗還沒起床,幾輛大車裝好,帶上婆子丫鬟迤邐排開,老遠一場隊,看得圍觀眾人議論紛紛。劉暘親自押送一段,又吩咐幾個侍衛小心看護,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項,這才走人。眼瞧他要走,書衡這才如夢初醒,拉住了韁繩:“你不去嗎?”
“我當然去不了。你是富貴閒人,我是勞碌命。”
書衡訝異,表情誇張:“那我一走這麼久,不陪著你看著你,要是有那等不甘寂寞的這美女那姑娘找你談人生談理想從詩詞歌賦聊到生存哲學,那怎麼辦?”
劉暘哭笑不得:“說什麼傻話,我一堆事情要做呢。人生理想詩詞歌賦生存哲學,一大堆老先生對著我這個剛上任的太子耳提面命叨叨不已,我煩的不行忙的要死,哪有閒工夫去逗姑娘?”劉暘給她把帷帽簾子放下來:“父皇嫌我不懂君臣之道,逼著我跟他練呢。你只管放心去吧。”
書衡這才點頭,又把車簾子開啟:“要不我把ucky留給你吧。萬一有人對你這個太子不軌,就咬死他。”
“別鬧了!”劉暘無奈的把她攀在自己脖子上的爪子拿下去,打趣道:“留著保護你吧,萬一再遇到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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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衡這才不吭聲了。臨要走,卻又一伸手扯住他馬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