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或許這衣服是同款也未可知。”羊表妹囁嚅著道。
書衡冷笑。羊表妹從那冷笑中察覺到書衡的態度,愈發卑微的叩低了頭:“王妃,王妃,您是最最仁慈不過的。您就當我是個下人,是個丫鬟,我願就不敢想著分寵的,就是當牛當馬的伺候您。”
“下人?”書衡回頭看看三個蜜,笑道:“福山伯府的小姐,我可不敢用這麼金貴的下人。我的丫鬟下人要是想著爬小姐的床,那早被我打斷三根棍子攆出去了。”
“王妃”
“況且!”書衡截住她的話頭打斷了她的哭訴:“我有的是牛馬,何必讓個人來做牛馬,那不是丟把柄給別人說我不仁慈嗎?”
“表姑娘,我勸你好好想一想!你是國舅爺的女兒,皇后娘娘的侄女,莫說高門大戶,便是正兒八經種田人家,哪有這樣趕著攆著去給別人當妾的?還是你就真的那麼大心,覺得秦王有天登了大寶,你也能混個皇妃噹噹?我不曉得你腦子裡怎麼想的,我也不願意聽你談你如何跟我相公兩小無猜的故事。我今兒就把話撂在這裡了,我,袁書衡,就是容不下人的小家子氣的女人,就是甘做大夏第一妒婦的女人。你要怨就去怨皇帝陛下吧,是讓他老人家非要定了我做嫡長媳呢?”
羊表妹驚訝的抬起頭,俊俏的臉蛋上嘴巴都長大了,她大約沒想到書衡會這麼直接,這麼厚顏。
我閒工夫再多,也不給你扯這皮,書衡冷笑。“來人呢,送表姑娘回去!順道告訴福山伯,等秦王回來了,我再跟王爺一道去拜舅舅。”
蜜桃一聲令下,立即出來兩個健壯婆子,一左一右夾住了這羊表妹,連拖帶拽將她送了出去,塞進馬車,親自壓往福山伯府。書衡點點指頭,示意蜜桔把落在地上的氅衣撿起來,重新洗洗熨燙好。“我不要那上面殘留著那個女人的氣息。”書衡如是說。
杯子裡的茶早就涼透,書衡終於不再擺那個半靠半坐拿著杯蓋摩擦杯壁的慵懶姿勢。裝逼完畢,渾身輕鬆。她拖著長長的大紅猩猩玉里血蘭花斗篷慢悠悠走進屋裡,立即將這厚重累贅的衣服解下來,由蜜桔去收拾。自己喝了杯暖暖的芝麻仁玫瑰香茶搪塞了寒氣,繼續看最近著迷的《四洲異聞錄》,這本書寫的相當有趣,頗有點《聊齋》的意思,卻沒有《聊齋》裡落魄書生對財色的旖旎幻想,讀起來反而更舒服。
蜜糖急忙給地上圓心銅胎梅花式掐金絲小腳爐裡添銀絲炭。蜜桃手腳麻利幫她卸掉大釵,那細細一支珠花壓住了頭髮。三個蜜團團忙定,都站在那裡看著書衡。半晌,看她只管盯著書本再無反應,未免心急。蜜桔先開口:“小姐,您如今做了王妃可不能像當姑娘時候那般恣意了。你可要當心,賢良的名聲是很重要的。”
蜜桃也急:“姑娘,您才剛入□□,這就有事了,可見以後這麻煩還會源源不斷,依我看反正王爺不在,要不您家去,問夫人拿拿主意。”
蜜糖倒是直接:“那表姑娘真是可氣,好沒廉恥的,福山伯是個老實人,怎麼有這麼一個女兒?”
啪的一聲合上書本。書衡先看蜜桔,冷笑:“賢良?何為賢良?忙著給丈夫往床上拉人就是賢良了嗎?那我要是把你們仨全封了側妃,那我是不是就是大夏第一賢人了?”
三個蜜嚇了一跳,當即蒼白著臉撲通跪下,紛紛賭咒發誓,保證自己若是敢起歪心,那就天打五雷轟。
書衡定定的看著這三個自幼便在一處的丫鬟:“我們定國公府是沒有妾室的。夫人也沒有賢良的名,不僅沒有,背後多的是人說她善妒,哪有如何?夫人活的開心滿足順心如意,還要那賢良的名兒做什麼?太在乎外人評價的人其實是心裡拿不準自己的分量,所以才需要別人去肯定。”
“我如今已經嫁人了,既然當了秦王妃那就得把得住□□的院子,一出點問題就家去,那成何體統?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書衡一抬手讓這三個蜜起來:“都起來吧,咱們的交情也十幾年了,只指望有個大團圓結局。別動不動就跪。這王府裡也有老班子人馬等著看我們笑話呢。”
三個蜜這才唯唯諾諾的站起,蜜桃機靈一點,當即道:“王妃,您的意思是這事不過是個開始?”
書衡冷笑:“連開始都算不上,不過是投石問路扔出來的一塊石頭。瞧著吧,接下來才熱鬧呢。我倒要看看,直接堵死了塞人這條路,接下來還有什麼後招。”
“我去過福山伯的馬場,也聽秦王說過那國舅府的情況。國舅爺是個老實憨厚的拙漢子,他前妻已亡,續娶繼室不是個善類,剛才那羊表妹也不是啥有體面的嫡女。是繼室陪駕丫鬟生的庶女,而且留女去母,自個兒親孃只怕連骨頭都找不到了。平日裡小意奉承謀求活路,她哪來的這麼大膽子?這背後要是沒文章,那我可不信。”
蜜桔微微一怔:“王妃的意思是,這表姑娘不過是福山伯誥命送來試探的?她說不定是要自己親女兒做側妃,但又不知道王妃的性情,怕砸鍋了丟人,捨不得自己親生的,所以就先試試。若是您寬和好性兒,她說不定下一步就登門造訪了。”
蜜桃點頭附和,輕聲道:“她們認準了秦王,這是預備投資未來的帝王呢。”
幕後甚至可能更黑些。書衡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這條金大腿太粗太閃光,阿貓阿狗看到了都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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