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就是申藏香。董音頗有傲氣,于丹青之道也只誇過一次的那個申家姐姐。
“哎呀,這倒是我的不是了。”申藏香被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也有些尷尬,又團扇輕掩,遮住了半張臉,新荔般的腮幫上沁出些淡淡的粉。
書衡身上的圖案是一隻超大號的嘻哈猴。嘴巴張的比臉還大。哪怕用料再貴重,針線再用心,也改變不了這猴子很奇葩的事實。
“不不,藏香姐,你說的沒錯,是奇怪。”書衡從善如流。
董音這倒驚訝了,看看她又看看申藏香,語氣微酸:“這才頭一回見面,姐就叫上了。咱們第三次見面你還叫我董大小姐呢。我說的話怎麼就沒見你這麼聽?你那字我說好幾回了,“捺”筆畫寫的跟掃帚掃出來的似的,告訴你法子也沒見你急著用啊。怎麼藏香一說你就信了?”
書衡默。心裡暗道:妹子,你吃的哪門子飛醋,你若跟我在一起,那絕對臨崖聽風,滄海觀潮,若是一時興起合奏一曲,那必選笑傲江湖。
今日壽星最大,書衡當即表示:“哪有?你一說我就改了,只恨比不上姐姐心靈手巧,那捺還是寫的不大好,我怕你嫌我笨,才故意假裝拖著沒學嘛。而且,藏香姐說奇怪就對了。我就是喜歡奇裝異服啊。我還讓人依樣做了頂厚雪帽,預備冬天了戴呢。”
董音和申藏香不約而同的的腦補了一下這隻大嘴猴子蹲在書衡腦袋上的情景,對視一眼,齊齊抖了個激靈。又看看書衡這張臉,算了,縣主大人,你頂只真猴子也不影響什麼。
其他幾個女孩子也嘻嘻笑了。恰好丫鬟擺了點心上來。松瓤酥,蜜棗糕,八寶白玉球,鴛鴦小餃子。還有各色麵點果子,製版的各種花樣,有菊花的,有葵花的,有梅花的。剛承上來的清茶醇香撲鼻,董音笑道“藏邊的刀子茶,大家嚐嚐。”
眾人聽說,無不歡欣,垂首品嚐這藏茶。唯獨書衡還在認真觀察那一堆點心。董音扯她的髮髻:“快過來。看看這茶比你上次招待我的滇紅怎麼樣?”
書衡只好認命的舉起了潤瓷雲紋杯。哪怕她學了琴棋書畫也泯滅不了骨子裡的俗女本性,品茶,她真的不在行。
一個藕荷色裙襖的姑娘笑道:“你們快別說了。又是藏茶又是滇茶。讓我們這些只知道大路貨的毛尖龍井的怎麼辦?”
“人家的舅舅做著雲南布政使,別說滇茶了,雲南什麼寶貝得不到?”
書衡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的眼神不大好。留了個心,表面卻裝作沒聽懂,只管對申藏香笑道:“對喲,說到寶貝,我倒想起來,我剛得了兩包雲南茶花種子,自己種不好又糟蹋了。香姐精於此道,我送份兒給你吧。”
申藏香笑道:“這可奇了,你怎麼知道我愛料理花草?”
書衡指指亭子廊上兩盆如雪如玉的水晶球大菊花,那花梗上繫著細細紅綢,上面掛著花箋,簪花體寫著:“拙姐申氏藏香恭賀芳辰”。“這可不是提示?”
董音樂了:“也有可能是買的呀。”
“但是香姐頭上也戴了一枝木芙蓉。腕上也沒有戴鐲子而是編的滿天星真花鏈子,咱們這些姑娘中唯一一個戴鮮花的。”書衡認真搖頭,“名字嘛都寄託著父母的期望和祝福.名曰藏香,自然離不了香花異草。姐姐諱音,還不是能吹能彈妙解音律?”
眾人仔細觀察,果然如此。又觀其年齡行事,心中各有盤算。
申藏月已經十四歲了,而且跟母性情懷氾濫的袁書月不同,她跟小蘿莉沒有結交的慾望。所以聽說董音與書衡相好的時候她其實很詫異,因為董音其實也一樣。少女自然有少女的遊戲和心思,五年一代溝這話是白說的?
因為雖然與董音關係不錯,她卻從未提過要見書衡。而往日賀壽,她來的最早也走的最早,書衡又總是姍姍來遲,所以不曾遇到。今日一見,卻覺得董音喜歡書衡不是沒有原因的。小小年紀已經如此敏銳,如此會行事。她不信書衡沒有聽懂方才張氏女那句話裡的嫉羨,但她卻為著董音生日宴的和樂,按下不表,還不軟不硬的為自己贏得體面。又看她眉目煥然,面龐甜潤,心下暗思目前還是□□,將來長大了還不知是怎樣一個妙人。
書衡又看著董音道:“姐姐放心,我好東西也給你留著呢。”
董音故作淡然,高傲的扭過脖子:“我在意那些?你送根鵝毛給我,我也能壓枕頭下呢!”
“是是是,姐姐情深意重,妹妹心領神會。”
蜜桃燕泥候在亭子外同時抬頭望天:多麼美好的季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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